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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诞生的消息不到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上至国府公侯,下至寒门小吏无不感到震惊。
谁能想到,人至中年的皇帝得了一个儿子,他们连过继的人选都想好了,他得了个健康的儿子,这下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一时间京城各家暗潮涌动。
不管外面如何风雨欲来,搅起这一摊风云的正主正躺在迎春阁的大炕上蹬着小腿儿哭嚎着。
姜琬捏着鼻子一脸痛苦道:“怎么能这么臭,开下窗散散味儿行不行?”
“姜主子,您和小主子都不能受风,您忍忍好吗,奴婢们马上收拾好。”小宫女不敢开,只能劝姜琬忍耐。
“就我这里角落里的那扇窗开一条小缝好吗,稍微散散味儿,就关上。”姜琬苦苦哀求,谁家小孩拉屎这么臭啊。
“您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不敢开窗。”小宫女苦着脸道。
“怎么了?”李其琛从外面走进来问道。
小宫女仿佛遇到了救星,她冲李其琛施了一礼赶忙退出里间。
姜琬从被子中抬起脸,哭丧着脸道:“皇上,您就没闻到吗,您儿子拉臭臭了。”
李其琛一顿,确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儿,他不动声色的憋住气:“小孩子只吃奶又不吃五谷杂粮,哪里臭了,只是有些异味儿罢了,朕让人收拾了延春阁主殿,你搬过去就不用和孩子挤在一起了,朕去看看收拾好了没。”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站到廊檐下长舒一口气。
姜琬冷笑,狗皇帝,你一定是被臭到了,自己跑出去了留她在这里,还不承认!
好在很快宫女来报延春阁主殿收拾好了,姜琬抱着小团子坐到软轿中被侍女包上一床被子,两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抬到了延春阁主殿。
延春阁主殿和她之前住的小配殿可不一样,主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不过颜色有些掉没了,殿内家具也被虫蛀了不少,宫人们能换的赶紧换了新的,不能换的,也用其他装饰遮掩过去,好歹让这主殿看起来不那么寒酸。
姜琬躺在床上,小腹持续疼痛,姜琬知道这是子宫在收缩,过几天就会好,因此她也没太担心,不过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起热了。
“来人。”
进来的却是李其琛,她还以为他会回去休息呢。
“怎么了?现在不臭了。”李其琛走到床边坐下。
“嫔妾有些起热了,需要太医来看一下。”姜琬道。
李其琛就着烛光仔细看了姜琬一眼,确实脸蛋有点儿红,他道:“李德海,传太医。”
温泰清一直守在延春阁,李其琛一宣太医,他就过来了,摸了脉,“有些妇人产后会有低热的症状,都是正常现象,微臣开些汤药,姜小主喝了一天内就会退热。”
温泰清下去熬药,姜琬问起小团子,“皇上还没想好小名吗?”
李其琛顿了顿,“麒麟童如何,或者荣生,斑奴?”
原谅姜琬这个文盲,她还真不知道这有啥寓意,“皇上起的真雅致,可是嫔妾没大听懂,麒麟是瑞兽我倒是知道,后面两个又是什么寓意?”
李其琛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他曲指在姜琬脑袋上轻敲一下,“你是真的一点儿书都不读啊。”
“皇上别敲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敲更笨了。”
李其琛哼笑,“你还知道自己笨。”
“笨人先享受睡眠,皇上这个聪明人就操心取名的事情吧。”
“先别睡。”李其琛拉住姜琬,“我在皇儿身边放两个暗卫,叫红芍和绿萍的那两个宫女,手脚功夫很厉害,以后她们会跟在皇儿身边保护皇儿,你记得了。”
姜琬掩嘴打了个哈欠,“知道了,往后我必不叫她们离开小团子身边。”
幽暗阴森的地牢中,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关押着一个小宫女,她蜷缩在墙角,衣衫被鞭打的破碎,浸透血渍。
牢房内寒气逼人,每一块石板都像是要带走身体中的热量,小宫女抱着自己,不断发抖。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寂静。门口传来一阵锁链的哗啦声,门被打开了。
五大三粗的狱卒走进来架着她的肩膀将她拖了出去。
“公公,人带到了。”狱卒向背身站在审讯室的太监恭敬道。
李德海转过身,看着小环阴森森的笑了一声,“小环姑娘,好久不见了,就让杂家来招呼招呼你吧。”
说着他一挥手,狱卒架着小环绑到中央的木柱上。
李德海用火钳漫不经心地翻弄着木炭,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小环姑娘,杂家还是劝你早早点儿交代为好,这大过年的,杂家也不想太暴力,毕竟晦气不是。这样你早点儿交代幕后之人,我轻松,你也可以少受点儿皮肉之苦,两厢欢喜不是。”
小环沉默着,任凭李德海如何说她就是不开口。
“看来小环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李德海从炭火里拿出一根烧红的铁片,慢慢的走到小环面前,“杂家最喜欢用烙刑,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滋啦一声,往外一拽就能拽下一块皮肉,好玩儿的紧。”
烧红的烙铁在小环的皮肤周围游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上面的温度,仅仅只是在附近就灼的痛,若是按到皮肤上,那滋味儿必得痛千倍百倍。
小环咽了咽干哑的嗓子,“无人指使奴婢,要杀要剐随公公处罚。”
“哼,杂家见多了像你这样的嘴硬的人,你放心,杂家这里有许多好玩儿的东西,就是再硬的骨头杂家也能一下,一下的把它撬开。”
说着他手往前一送,烧红的烙铁直接隔着衣服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股焦香味儿扑面而来。
“啊!”小环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哀嚎。
李德海猛的往回一拽,烙铁带着一块烫熟的肉,李德海将烙铁在下面的地上搓了搓,粘在上面的肉才掉下。
“小环姑娘别着急啊,游戏才刚开始呢,还有其他道具等着你试用哦。”
几轮大刑下来,小环被折磨的伤痕累累,偏偏李德海下手极有分寸,既让她痛还不让她直接一命呜呼,生不如死,大约如此了。
在李德海再次举着烙铁要往她脸上按时,小环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招,我招。”
李德海顿住手,将手里的烙铁往外一扔,“小环姑娘早这样识趣不就好了,说吧,幕后主使是谁?”
“是皇后,是皇后娘娘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