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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对心机cp之间连日常说话都在不停的互相试探,说一句话恨不得想表达八百个意思,听对方一句话恨不得琢磨个三天三夜,叫若罂只听着都觉得累的慌。
好在上官浅急于在宫尚角面前表现,便以云为衫有把柄捏在她手心之中,她能逼迫云为衫帮忙为由应下了此事。
若罂眼瞧着宫尚角看向上官浅的背影眼神中颇有几分缠绵悱恻之意,便用手肘捅了捅进忠,进忠忍笑只示意她千万不要挑明,两人只坐在一旁闭口不语。
只有宫远徵还在不依不饶的在宫尚角耳边说着上官浅的坏话,可眼瞧着却没什么用,倒颇有几分争宠的意思。
只叫宫尚角听在耳中勾起嘴角。
很快,上官浅就把脉案取了回来,宫远徵拿过来两厢对比,果然是一本。他这才将脉案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看过后便紧锁眉头,这时候也顾不得撵走上官浅,几人便说起了话。
这本脉案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里边的内容记录的也确实是孩子十分健康,乃足月生产。
况且脉案上无论是笔记还是印章都确实是荆芥先生无疑,纸张装订也确实是陈年旧物,的确不是刻意伪造做旧。如此说来,单以这本脉案来看,宫子羽确实是足月。
眼下,事情就进入了死角。上官浅面露疑惑,只觉得若宫子羽当真是足月生产,那不就证明他血脉不纯,如此就没有资格做执刃之位。这不是好事吗?
她心中疑惑,便试探着问了出来。宫尚角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眼看着宫远徵就要出言讽刺,若罂却开口说道,“上官妹妹就是这一次的选亲新娘,你在进入宫门到选亲之间,要经历多严格的检查也是亲身经历过的,你觉得当年若是兰夫人当真失了贞洁还怀有身孕入宫门,徵宫的大夫会诊不出来?
而且我用巫力探查过宫子羽的身体,他确实是因早产才先天体弱畏寒,若是大夫学艺不精,还有那么丁点可能诊错了脉,可我的巫力是不可能出错的。
所以,来主动找你们确认宫子羽血脉不纯的雾姬夫人,就十分可疑了。无论她处于什么目的,一个挑起宫门内斗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而且,这本脉案……”
若罂皱了皱眉,还未等她说话,上官浅便怯生生的说道,“这脉案若不是造假,那必定是李代桃僵,不知当年兰夫人有孕时,宫门之内可否还有其他有孕又是荆芥先生照顾的夫人呢?”
上官浅拿起脉案翻看了一下,突然看向宫尚角,“而且这位夫人也是出身江南杨氏。”
一瞬间,宫尚角身子一震,眼睛瞬间瞪大,他双拳紧握,额头,脖子,手背这等没有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地方全都青筋暴起。
宫远徵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看向宫尚角,“哥,我去查。若真是……雾姬夫人其心可诛!”
上官浅看着两兄弟如此反应,吓了一跳,她站在那儿讷讷不敢出声,宫远徵瞧着她,本想呵斥一句,可想到还是她提醒了此事,便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只小声说了句,“泠夫人当年生朗弟弟时……”
未等说完宫远徵眼圈一红,扭头走了。
上官浅立刻看向宫尚角,见他极力压制悲恸的模样瞬间升起一丝心疼,这一次她没有考虑如何做才能更好的讨好宫尚角,而且听从了自己的心,走了过去蹲在宫尚角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
宫尚角闭着眼睛不断的用深呼吸来压抑,缓解心头的怒火,突然感觉到手上的触感和温度,他睁眼去看。却看到了一双满含疼惜、关切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宫尚角下意识的忘记了防备,只回握住了那双柔软的手。
没过一会儿,宫远徵压抑着一脸怒气大步走了回来。一进屋,他坐在桌旁便灌了两杯茶进去。
此时宫尚角已经缓过来了,再见宫远徵一杯接一杯的灌茶便默默的给他续上。
宫远徵瞧着他淡定的模样,便想起哥哥平日的教导,也将怒火压了压,才低声说道。“哥,不见的脉案,是泠夫人的。”
宫尚角动作一顿,他垂了垂眼睛,将手按在了脉案上细细摩挲。半晌,他侧目看向上官浅,上官浅依旧一脸关切的瞧着他,眼神一错都不错。
宫尚角冷硬的心,一瞬间软了软,他伸手将脉案拿起,送到了上官浅的面前。
上官浅一愣,便立刻接过,她满脸疑惑的抬眸看向宫尚角。“角公子……”
宫尚角深深的看着上官浅,低声说道。“就放在你这儿,你替我收好。”
上官浅的心一颤,她立刻将那脉案按在胸口,缓缓起身,郑重的朝宫尚角行了一礼。“公子所托,必不相负。”
若罂瞧着宫远徵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倒起了一丝趣味。
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宫尚角,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次的事?”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若罂才继续说道。“若是你想追究雾姬夫人,偷拿脉案,李代桃僵,挑起宫门内斗之事,不难处置。
毕竟这事儿都是在进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不必通过长老院,只按宫门规矩,他就可以处置了雾姬夫人。”
一旁的宫远徵却急了。“难道咱们不再等一等,看看雾姬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进忠却嗤笑一声,瞥了宫远徵一眼,调侃说道。“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承认?之前都说了,宫子羽是雾姬夫人亲手带大的,自有就当亲生的一样,她怎么会坑害自己的孩子?
她近日演了这一出戏,不过就是想借你们兄弟二人的手,去给宫子羽正名。毕竟宫子羽并非宫门血脉的谣言,已在宫门内流传多年。
如今有机会通过打压你们兄弟两个,来抬高宫子羽,还能将他的血脉一事大白于天下。一箭双雕的事儿,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宫远徵一听,顿时怒火上头,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