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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跪在大殿中间,声音无悲无喜,让人感觉有一种机器复读机的感觉。
“好了,贾爱卿且退下。”刘宏的声意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大家可有要事商议,有则速报,无则退朝。”众臣似乎也能感受到刘宏那股焦躁,十余息无人搭话。
刘宏一挥手,“退朝!”随即率先离开了龙椅,快步走向了未央宫,一众大臣也不知道刘宏到底怎么了,反正对于这个皇上,倒也是见怪不怪了,亦纷纷朝殿外散去。
“文和,文和且留步。”贾诩还沉浸在田家与公孙家的强大关系网中,自己的镇北军兄弟尚未归来,辽东乐浪等地就被公孙家与田家瓜分了。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呼唤。回头望去,却是马日。
马日神色急切,问道:“贾诩,镇北将军林俊为何不来上朝?”
贾诩想起马日乃是举荐林俊入仕之人,忙恭敬回道:“马大人,林将军他如今命在旦夕,无法上朝。”
马日一惊,脸色骤变:“这是为何?”
贾诩叹了口气,道:“林将军不幸中毒,至今昏迷未醒。”遂便简略地说了一下林俊中箭之事。
马日眉头紧锁,满脸忧虑:“竟有此事!那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贾诩沉声道:“情况危急,昨日御医馆众人也是束手无策。我离开得早,不知后面情况如何?”
马日跺脚长叹:“老天无眼,怎让如此良将遭此劫难!”
贾诩亦是一脸凝重:“只盼林将军能挺过此关。”
“不知如今文和意欲何往?马日复问。
贾诩神色略显疲惫,拱手道:“马大人,下官正欲前往未央宫探视。”贾诩长叹一声,道:“马大人,林俊将军中毒后,性命垂危。皇上忧心不已,已将其接入未央宫,以便随时探望,召集御医全力救治。”
马日闻言,面露惊色,焦急道:“竟已严重至此!”
贾诩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正是,下官也是忧心忡忡。”稍作停顿,贾诩看向马日,诚恳说道:“马大人既如此关心林俊将军,下官斗胆邀您一同前往未央宫探望,不知您意下如何?”
马日毫不犹豫,应道:“那是自然,快走!”
未央宫内,马日与贾诩看到在林俊病榻前的刘宏与董太后,连忙向两人行礼。刘宏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说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快过来看看林将军的情况。”
董太后眼中含泪,声音哽咽:“这孩子,遭此大难,真让人心疼。”
马日听到董太后的话,感觉有点懵,这区区一个朝臣如何还惊动内宫了?但却也没想太多。走近病榻,看着昏迷不醒的林俊,面色沉重:“臣闻此噩讯,心急如焚,望辰逸能早日康复。”
贾诩也一脸忧色:“皇上和太后莫要太过忧心,相信林俊将军福大命大,定能挺过这一关。”
刘宏长叹一声:“但愿如此,若林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朕”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回头目光扫过几名侍候林俊的宫女与太监,忍不住地问道:“林将军脚上的伤药可曾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应。这时,有一小太监怯生生地站出来,低头回道:“回皇上,已换过了,且已服下御医所煎好的药,想来快有起色,还请皇上放心。”
刘宏眉头紧皱,盯着小太监,厉声道:“当真?若有半句假话,朕饶不了你们!”
小太监吓得连忙跪地,声音颤抖道:“皇上息怒,奴才不敢撒谎,确实都已办妥。”
刘宏这才稍稍缓和了神色,喃喃自语道:“希望如此,若林俊能好起来,你们皆有重赏。”这话可大可小,好起来能有重赏,好不了呢?那杀头恐怕都有份,这小太监也是位八面玲珑的主。你别搞我,赏钱可以不要,但有事可别找我。当下以退为进,连称不敢居功,“皇上,那都是御医用药有方,妙手回春。奴才们只是按吩咐行事,不敢妄自居功。”
刘宏冷哼一声,“哼,不管怎样,若林俊能好转,你们也算是尽心了。都给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伺候着!”
小太监连连点头,“是,皇上,奴才们一定尽心尽力。”一旁的御医李锋更是大汗淋漓。
刘宏再次看向昏迷中的林俊,眼中满是担忧与期盼。但接下来,让他更担忧的事情发生了。躺在病榻之上的林俊,此时面色极为诡异。他的脸上冷热交替,时而如被烈火灼烧般通红,时而又如被寒冰冻彻般乌黑。
他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万分 ,突然,林俊喉咙一阵涌动,“哇”的一声,大口血喷涌而出。那暗红的血液溅落在紫红的枕木上,触目惊心。
董太后与刘宏见此景,顿时慌乱不已。
董太后脸色煞白,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擦拭林俊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刘宏也是满脸惊恐,冲着一旁的御医怒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救人!”
御医们赶紧围拢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诊治,而刘宏和董太后则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眼神一刻也不敢从林俊身上离开。
吐完血的林俊,再次幽幽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却觉无比清醒。他心中明白,这只怕是回光返照。更是无比的悲催,自己穿越穿成这个鬼样子了,又要去跟牛头马面聊天了。看着眼前的刘宏与那妇人,心中自有一番明悟,恐怕这女人便是这具肉身的娘了,这刘宏还是自己的哥?多好的牌,被自己打成瘪三。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临死前且帮一帮他吧,至于他以后会怎么样,均与自己无关了。
想到这,林俊强撑着身子,看向刘宏,虚弱却坚定地说道:“皇上,臣恐命不久矣,望皇上摒退左右,留文和在此,臣有要事相托。”
刘宏满脸悲痛,连忙依言将众人屏退,只留下贾诩在旁。
林俊又艰难地开口:“皇上,速唤赵云前来。”刚说几句话,又是几口污血吐了出来。
“快,快去叫赵云。”刘宏几乎是在怒吼。
紧接着贾诩便听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贾文和,可信可大用,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开仓赈灾提防黄巾之乱。“
林俊是躺着的,口里的血不要钱似地流出来。看得刘宏是满眼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