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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这副样子,在外从未见过,许多人都瞪大了双眼。
“原来小郡主也有这么虎的时候啊,跟咱家里的孩子也没啥两样啊,嘿嘿。”真是越看越喜欢。
“罢了罢了,也是这老太实在是j有辱斯文。”
“别说了,要不是有官爷在,我高低也得上去给她两巴掌。”
严舒然从官爷的手上接过明月,抱在怀里,听着旁边大叔大婶们对自己的安慰和对那老太婆的谩骂,心中的悲伤和愤怒早就消耗殆尽了。
“官爷,你们也听见了,这算不算敲诈勒索?”严舒然笑得一脸明媚,嘴里却说出这样冷冰冰的话,“她威胁我,她敲诈我,我们没有关系了,她还以此要我的钱!”
在场的谁都没反应过来,这小姑娘真牛!“倒打一耙”!
明月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严舒然立刻换了副嘴脸,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这件事,对我的心理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害,我都不敢睡觉了,我也不敢上街了,要是以后人人都为此谴责我,我怎么办,我干脆去跳湖吧,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这三位官爷,是温循特地给明月派来的,自然都是机灵鬼,他们立刻收到眼神讯息,“小姑娘,你别害怕,有我们在呢,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是啊,这老太太确实是触犯了律法,就算到了御前咱也是有理的。”
“走,咱们把这老太押回衙门。”
“而且,这情节十分严重,索要金额高达五千两,这不判个斩首,也能得个终身监禁。”
这位说话的官爷,本意是想要借此事,给众人敲响警钟,减少类似诈骗事情的发生,夸张了实际的律法。
严老太信以为真,如坠冰窟,她完全没想到,这小丫头在外头一年,就变得如此伶牙利嘴,当真是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你们,你们这是欺负我老人家。”
官爷就要上手,严老太太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们别抓我,是我儿子,我儿子让我来找她要钱的,都是我儿子,你们去抓他!”
“我儿子说,就算要不到钱,也要把她骗回家,回头把她卖到青楼也能得好几百两银子。”
“求求你们了,官爷,我,我是装的,我儿子让我穿成这样,来骗人的,都是我儿子!”
“你们快去抓我儿子!”
她疯疯癫癫的,生怕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拼命挣扎着,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知道她在想的是龇牙咧嘴要求她干这干那的小儿子,还是一种任劳任怨、孝顺体贴,被毒死的大儿子?
随着严老太被押走,明月几人的离去,周围人也四散开来,纷纷回家分享今日大事。
无论是这相隔一年的割血断亲的后续,还是这偏心小儿子、但最爱自己的严老太,抑或是原来敲诈勒索的罪判的如此之重…都是年底最热闹的话题。
不得不说,这波宣传够给力,京城一带,近几年的犯罪案件不少,却独独没有敲诈案,那位夸大律法的小衙役,也被嘉奖了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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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严舒然,双眼通红,窝在明月小小的怀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大家很安静,只能听到马车轱辘在路上行驶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吆喝声。
一直到黄府门口,明月牵着神情恍然的严舒然的手下马车,看到门口的黄夫人——严舒然的义母撑着伞,站在门外等候的样子,才放心下来。
想来黄夫人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已经在府门外等了许久。伞面和披风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见到严舒然,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有些僵硬的移动着脚步,“舒然!你回来啦?”
严舒然松开明月的手,上前握住黄夫人伸出来的手,“义母,您怎么出来了?您的手怎么这般凉?”
“没事,我就是,我就是出来接一接你,咳咳。”黄夫人自幼便身子弱,还是在黄太医的精心照料下,她才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么些年。
他俩至今未曾有过一男半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起先也不是没想过给黄太医纳妾,可每每提起这事儿,就要被他劈头盖脸骂一遍,说这是在侮辱他。
后面也想过领养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黄夫人总是对此十分排斥。直到黄太医将严舒然的事,告知黄夫人,她当即点头,流下泪来,似乎这些年,她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可能是命运使然,黄夫人见到严舒然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她的孩子,严舒然也觉得十分亲切,于是这对后天母女处的比亲生的还要亲。
“义母,你等我一下。”严舒然把黄夫人的兜帽盖的紧些,转身走到在车辕上坐着、还一脸姨母笑的明月身边,“小明月,天冷,你快回去吧,我到家了。”
明月点点头,她为严舒然感到开心,父母双亡后还能遇到这样好的义父、义母,“那我走啦~你快去照顾你的义母大人吧。”
临走前还钻出车窗,给严舒然和黄夫人来了个wink。
枝枝和桃桃不知道为何,自家小姐送走严小姐后,便有些郁郁寡欢,就连晚膳里最爱的大虾也没吃几口,最后都进了枝枝的肚子。
自然,袁天真和姜鹤堂也看出来了。没有直接去问明月,而是细细问过枝枝、桃桃以及身边的暗卫。
听完了,袁天真依旧忧心忡忡,“你说小明月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老婆子给气到了?”
姜鹤堂笑而不语,“非也非也。”
当袁天真的小拳头即将落在他的胸膛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回头你就知道了。”
又在她耳畔轻轻低语,“现在皇后娘娘,求你疼惜疼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