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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好。”
我们几个这段时间要进步的方向大概都定下来之后,周一白才开口道,“我感觉还是真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进步是最大的,尤其是准备拼命的时候,为了活命真的是调动身上所有的力量,以前没想到的,也突然全都能想到了,有的东西就算是会了,但是就放在平时还真不一定知道怎么用,生死关头真是能用出花来。”
唐隐看着周一白,“快过年了。”
周一白有些疑惑地盯着他,“是啊,快过年了,怎么了?”
“我想平平安安的过年。”唐隐有些无奈。
周一白尴尬地笑了笑,举起酒杯,“来,预祝我在新的一年里,说出来的话,好的全都灵,坏的全不灵。”
我们都喝了一会,外卖才到,于是我们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
叉叔虽然喝了一碗粥垫了垫肚子,但是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现在也有情绪影响,没喝几杯就醉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嘴里一直低声念叨叉婶的名字。
看他这个样子,我突然想起我们当时去大西南,叉叔说他曾经在古墓里见过关于长生蜮的记载。
所以叉叔一直留着叉婶,让她的阴气、念力不散,又用自己的阳气去维持,是因为叉叔知道这世上曾经是真的有可以让人长生的东西。
他心里一直有这样一点念想,当年他巧合在墓里见到长生蜮,知道中蜮者可得长生,刚看到的时候,知道已经失传了,或许没有太在意,可当叉婶生病的时候,叉叔一定第一个想起了长生蜮。
他一定很努力的到处找过长生蜮。
叉弟不信,只觉得叉叔魔障了,甚至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叉叔的执念。
叉叔找了这么多年,毫无线索,大概一次次的失望,然后看一看叉婶,再重新燃起斗志,接着去找。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事,所以从来没跟别人提起,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那上次我们去大西南,得知真的有长生蜮的那一刻,叉叔内心一定是无比激动的。
但可惜,长生蜮已经不是他在古墓里看到的记载的样子。
他虽然现在勉强维持着叉婶,他想要找长生蜮,但是他理智还在,他知道那已经不是真的长生蜮,如果真的学了那样的法子,就算真的让叉婶活过来,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更不想用别人的命来换叉婶的命。
那个已经被改变的长生蜮不能用,但长生草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叉叔在见到长生草的时候,知道这东西能聚住阳气,应该是很想把长生草带出来的。
可他摘下长生草,看着长生草在自己的手里化为灰烬的时候,希望又再次落空了。
那时候,他心里一定百转千回,冒出过无数的念头。
最后他明白,长生蜮是要在死前把蜮种下,死后长生蜮聚着自己的阳气、阴气和念力不散,人才能复活。可叉婶自己的阳气已经散了,就算有长生草,其实也换不回叉婶了。
村子里叉叔亲手放的那场大火,其实是烧灭了叉叔对长生蜮的幻想,也烧灭了叉叔对复活叉婶的最后一丝期望。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叉叔就在考虑让叉婶离开的事情。
可是他一直狠不下心。
想是一回事,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一直到了现在,叉叔终于不得不做下这个决定。
说放手是放过自己,但到底有多难受,只有叉叔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叉叔睡着了,我们也就放下了杯子。
周一白叫我们出来,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喝酒,肯定就是陪陪叉叔。
于是到最后,喝醉的就只有叉叔和周三哥。
周三哥醉了以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小小一只黄鼠狼没有多大,但这呼噜声可不小。
我们把叉叔送回了房间,周一白又去客厅,站在沙发边上,垂头看着打呼噜的周三哥,“我三哥平时睡觉挺安静的啊,喝了酒这呼噜声怎么跟打雷一样啊?”他说着伸手扒拉了一下周三哥,“三哥,你翻个身,侧躺也许就不打呼噜了,或者你趴着睡。”
周三哥当然不搭理周一白,被他扒拉得烦了,打了几个滚,滚到另外一边,继续四仰八叉的打呼噜去了。
周一白无语了,“这么大声的呼噜,我感觉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得到,要是明尘在就好了,能布一个……”这话说了一半,他就停了下来,半晌之后,才转头看向我,嘴角尴尬地挤出来一丝笑,“等叉弟出师了,以后我三哥再喝醉了,就能让叉弟布一个湮声阵,咱们就消停了。”
他说着也打了一个哈欠,“走吧走吧,去睡觉吧。”
我和唐隐也就一起上了楼,各自回房间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正坐在房间的地上研究阴气,就听到叉叔在楼下叫周一白的名字。
我醒了过来,跟揉着眼睛的周一白一起往楼下走。
周一白走到一半,就眯着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叉叔,怎么了?一大早上就叫我,你梦着我了?”
叉叔手里拿着电话,抬头看着周一白,“是谁昨晚说的,遇到什么事才能进步,事儿来了,你自己去吧,我看你能有多大进步。”
“啊?”周一白睁大了眼睛,“叉叔,我说了这话么?我没有,肯定是你喝醉了,你记错了。”
“还想忽悠我?”叉叔嘟囔了一声,“一天都不消停,这在外面晃悠好几个月,还想着回来消消停停待到年底,等过完年再开工呢。”
唐隐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既然找上来了,那就看看是什么事呗。”
叉叔盯着我们看了一会,绷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超级大的笑容,“诶呀,其实算是个好事,上次黄老板不是给咱们介绍游轮那活儿么,结果他朋友又背着他找了地相派的人,黄老板对咱们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他心里就一直记挂这个事,就想着什么时候再送咱们个人情,他盼啊盼啊,还真盼来了个事,于是就赶紧来找我了。”
“再加上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年节的事,黄老板也清楚,自然会多给辛苦费。”
“我盘算了下,咱们这段时间出去,花了不少钱了,得回回血、赚点钱好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