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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重么?”周一白也叹了口气,“之前咱们问唐大哥怎么和叉叔年纪差这么多,那会叉叔说唐大爷有好几个孩子,结果在燃灯寺的时候,叉叔说就剩下唐大哥一个了。唐大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叉叔又差点出事。”
“虽然之前看着唐大爷有点嫌弃叉叔,可也是真关心叉叔。这次燃灯寺,搞不好叉叔和唐大哥都要出事,唐大爷肯定后怕死了。”
“我姥姥出事,梁先生出事,清微道长死了,神仙会又说不定还要干什么,也许下一个……”
听到这,我的脚步停下来。
周一白也转头看着我,“唐大爷会不会是害怕神仙会的人过来,怕连累我们,所以不想让我们留?”
我想了想,“不过这次神仙会也折损了不少人,短时间应该不会轻易动手了。你看他们之前动手的时间中间也有间隔。”
“那倒也是,这次他们也折了不少人。”周一白低声道,“就那些阴气把叉叔身上的尸气带走的时候,冲击了神仙会的人,之后院子里几乎就没有能站着的人了,那个丑八怪倒是命硬,不过就剩下他自己,也不是商羽的对手,唐大哥带着我和叉叔赶紧走,商羽也很快把那个丑八怪解决了。”
“那个雨衣人呢?”我开口问。
周一白摇了摇头,“后来就一直没出来,不知道是也被阴气冲击受了伤,还是见势不对就溜了。所以当时那股阴气,是你打出去的?”
我点点头,“不过怎么打出去的,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弄明白。我之前吸了不少阴气,那会已经没办法再吸阴气了,但是我看着叉叔的样子着急,不知道怎么的那团阴气就全都出去了,之后我就被拉回到我身体旁边。”
周一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是不是商羽他们说的,你阴气散了,就是因为你把阴气全打出去了?那念力呢?”
“我感觉我念力没散。”我开口道。
“那肯定是没散,要是真散了,你现在估计是痴傻脑瘫少年。”周一白说着摇了摇头,“关键是你这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也没个明白人,真是让人着急。”
我垂眼看着面前的路,清微道长倒是知道一些,但是他知道的估计也都说了,他走之前的意思,就是让我以后去问粱世成了。
而且清微道长也说了,粱世成他们也在找我,那明尘解阵之后,粱世成和何不易他们知道了我在哪,应该会来找我,就可以等见面之后,再详细问了。
周一白突然停下脚步,我转头看着他,以为他又想到了什么。
哪知道他突然翻了个白眼,“打车啊!”
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和周一白回去之后,就赶紧去了学校。
刚到宿舍,就感觉其他人看我俩的目光不算太对,我估摸着跟六亩园村的事情有关,但是有些话我也不敢乱说,于是我低着头往自己的床铺走。
“小天,导员让你来了之后去导办找他。”寝室长本来在玩游戏,看到我之后立刻说了句。
“导员说联系不上你。”我上铺的室友探个头出来看我,“听说你病了?诶,跟你们下乡调研有没有关系?听说你们调研的时候遇上大事了?”
“联系不上我?”我把手机摸出来,才发现不知道关机多少天了。
也是,这么多天我都在医院昏睡,醒来还没来得及充电。
“我先去导办了,回来说。”说完我就赶紧出了门。
在走廊上,我遇到了也正好出门的周一白,“正要去找你,一起去导办呗。”
我点点头,我俩便一起往导办走。
“不知道马导回来没有。”我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那天早上马导和学长一起去找其他人,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周一白摊了摊手,“估计是没有,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姓刘的新调过来的导员,说是接替马导的工作。”
刘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看起来挺温柔的女人,本来在跟其他的学生聊天,见我俩到了,就立刻把其他的学生打发了,带着我们两个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当初就去六亩园村来着,但是那会院长整个人都紧绷着,脸色也不好,这会看起来倒是和蔼多了,让我们坐在沙发上之后,就很关心的询问我们两个的暑假生活,以及我生病怎么样了。
我是孤儿的这个情况,学院里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我暑假勤工俭学以及生病的时候周一白来照顾我的这件事,都没有过多的详细询问,甚至还表扬了周一白关爱同学。
大概的情况聊了下,便切入了重点,问我们两个关于下乡调研的事,又问了问回来之后有没有和一起调研的人联系。
我们也就实话实说,说是回来之后,跟孙皓和孙皓妈妈一起见了个大师,也在调研的群里发过信息,但是没人回复,感觉这件事挺严重的,就不敢乱说,所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当时去六亩园村接我们的校领导确实也有过这样的嘱托,再说后来我和周一白已经差不多全都清楚了。
就像是当初石林村对外都是说是自然灾害,六亩园村肯定也是大差不差了。
再加上是在暑假期间,也没有太多人关注,没有人私下来跟我们打听,我们更不可能主动跟同学们提起。
院长轻轻叹了口气,“赵老师和几位同学在走访时意外溺亡,你们马导因为是这次下乡调研的主要负责人,受了一些打击,心理状态暂时还需要调整,你们也不要再给他发信息去打扰他,后面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刘导或者找我。”
我和周一白对视了一眼,赵老师他们明明是晚上出事的,但是这会说是走访时意外溺亡,显然只是一个对外说辞,而且完全不提六亩园村其他村民的事,就证明整件事都被压了下来,正常情况下我们也不会有其他的途径知道具体情况。
不过唯一一点好消息就是,这么听起来马导和那个学长应该是没事的。
至于受了打击,或者说是看到村里的人都出了事,应该是受了不少的刺激。
就连叉叔的那个同行处理完石林村的事都金盆洗手了,何况是正常的普通人?
“另外就是,因为这次调研对你们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学院这边为了弥补,也为了减轻一点你们的压力,申请到了几个保研名额,回头刘导把材料发给你们,你们填写一下。”院长又继续道。
这就是安抚以及让我们闭嘴的条件了。
周一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没有这个保研名额,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出去乱说引起恐慌。
我这边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周一白就抬手抹了抹眼泪。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报复我,上次刚从六亩园村出来的时候,他没酝酿出来眼泪,这会指不定是从来的路上就开始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