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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农家院,袁哥就熟络的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说今天客人有点多,里面已经坐满了,不然在外面给我们支个桌。
“行。”袁哥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凉棚,“那就搭在那吧,夏天晚上正好也凉快。”说完他转头看我们,“外面也挺好的,就咱们一桌,清静。”
老板也热情地招呼我们,给我们推荐了几道特色菜。
点菜的时候,周一白特意打听下了菜价,结果发现并不贵,他有些诧异,“老板,你这地方估摸着运菜进来都不容易,菜这么便宜么?”
“薄利多销,再说,都是回头客,哪好意思多要钱?”老板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那你们稍坐一会,今天客人有点多,上菜可能慢一点,我给你们先拿点花生和瓜子过来。”
这回周一白也放心了下来,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始跟袁哥聊天。
为了打发时间袁哥也就给我们讲了不少他当导游遇到的趣事。
在我们等菜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吃好了饭离开,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老板才终于端上来两个菜。
还不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就又说了好几句不好意思,客人实在太多一类的,又说一会再送我们个拿手菜。
吃人家嘴短,我们也不方便再催促。
老板的手艺确实不错,我们也是饿了,四个男人,两个菜没一会就剩盘子底了,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老板再上其他菜。
袁哥见我们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便站起身,“你们坐会,我去催催。”
“来来来,开局游戏。”周一白拉着我,“让我转移下注意力,要不我要饿晕了。”
我也是无聊,就跟他一起开了把游戏,游戏结束,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不仅菜没再上,袁哥也一直没回来。
“袁哥不会是看老板太忙,直接自己下厨炒菜了吧?”周一白放下手机开玩笑道,说完他“诶呦”一声,捂住右眼,没说话,但是脚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我转头看他,他放下手,我才看见他眼皮在跳,蓦地想起他之前说一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他眼皮就跳个没完,这情况在六亩园村我算是已经领教过了,便赶紧低声问,“什么情况?是不是饿的?”
这次没等周一白说话,一旁的刘超先开了口,他的位置正好看到农家院大堂的位置,他拧了拧眉,“你们听,里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客人好像都走了?我看里面灯都有点暗了,老板不会是把我们这桌给忘了,准备打烊了吧?”
“老板忘了那不是还有袁哥么?他还能把我们给忘了?”我说着犹豫了下,站起身,“我去看看。”
随着我走近,农家院里面的灯好像更暗了,我走到门口,掀起门口上的挡帘朝里面看去,空荡荡的大堂,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里面确实不少人,吃得热火朝天,这中间虽然离开了一些客人,但是应该也没有全都离开吧。
不过我们好像确实也是最后过来了,我们来了之后就坐在凉棚里,倒是没见到有人再进来。
就算客人都走了,那农家院的老板、服务员和袁哥总应该还在吧?
我又往里面探了探头,高声喊了一声,“袁哥?袁哥你在哪呢?”
只不过我这话问出去,也没有人回应。
这会我才发现,屋子里面昏暗的光不是棚顶上的灯发出来,而是在大堂中间,摆着一盏手提式的节能灯。
节能灯的旁边,成品字形竖着三根蜡烛,蜡烛上小小的蓝色火焰正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这大堂的后面倒是有个门,估摸着是通往后厨,可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我也不敢自己往里面走了,便打算先回去跟周一白和刘超汇合,然后看看怎么办。
可是我从门口一转身,正要往凉棚的方向走的时候,才发现凉棚那边的灯也比刚才暗了很多,而且凉棚的周围还漫起了一层轻轻的薄雾。
明明我从凉棚那里走过来也没走几步路,可是眼见着凉棚距离我好像比之前远了不少。
但这会这情形也不允许我多想了,我急着回去找周一白,而且我的手机刚才玩完游戏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带过来,就算想给周一白打电话都没有办法。
我大步走了几步,虽然还没到凉棚跟前,但是脚步却猛地停了下来。
因为我刚才只是注意到凉棚旁边的薄雾,以为周一白和刘超的身影被薄雾挡住了,可这会游走得近点了,我才清楚地看到,凉棚里和屋子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
农家院里的人都消失不见,这会周一白和刘超也都不见了!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警惕地环顾四周。
刘超是不是会自己离开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周一白不可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所以显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出发的时候,周一白是把从叉叔那顺来的乌木匕放进包里了,但是今天要去博物馆,袁哥说进博物馆要安检,周一白纠结了会,就把乌木匕放在酒店了。
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就算真的出事,也不过就是我一转身的功夫,不可能完全没有声音、我丝毫都没有觉察到吧?
我站了会,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想着还是先赶紧走到凉棚那里,找到我的手机比较靠谱。
毕竟凉棚那边的灯光已经越来越暗了,等彻底暗下去,什么都看不见就更麻烦了。
只是我刚迈了一步,就瞥到远处的院墙下有个影子晃了下,我赶紧仔细地看过去,也跟着全身戒备,等对方走近了,发现原来是刘超我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出声带着几丝责备,“你怎么去那边了?周一白呢?”
刘超也没回答我的话,只是直愣愣地朝我走了过来。
等他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才发现他脸色灰白,比之前提起失恋的样子又丧气了几分。
我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只能又开口问,“出什么事了?你没和周一白在一起么?他人呢?”
刘超依旧不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眼睛虽然看着我的方向,可瞳孔却像是根本没有焦距。
这样的表情我真的太熟悉了,我几乎每晚都在梦里见到。
果然,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刘超木然地道,“请您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