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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沁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神色始终淡淡的,对晋昭的话置若罔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晋昭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洛沁却始终不为所动,对他的一切举动都视若无睹。
晋昭的心情愈发烦躁,他这些日子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打破她的沉默,但都无济于事,他感到自己的努力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曾经他贵为皇子,如今尊为君王,若不是真爱极了洛沁,他能忍到此时?
终于,晋昭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大声地质问:“洛沁,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做?!你说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
吼完,晋昭又马上陷入懊悔之中。
娉儿还在休养呢,他怎么就不多忍一忍。
洛沁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微微拧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让晋昭感到心寒又心惊。
明明洛沁就在眼前,晋昭却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她了。
他慌乱又无措,正要说点什么时,洛沁开口了,“仲雪,我只想静静修养。”
晋昭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转而面露幽怨:“娉儿,你怎么还是这般冷淡?郎君已经在改了啊……”
他已经在努力做好一个丈夫的分内事了,对她百般温柔体贴,她怎么还忍心这么冷待他。
“哎……”洛沁深深叹了口气,疲倦道,“仲雪,不是我不想理你,是我真的没有精力,你知道我身子有多虚弱吗?哦,对,你确实不知晓,你又不用经历生产,又哪里懂我的不易?”
“不,不是的,”晋昭连忙摇头,慌忙抓住她略微泛冷的手,目光真切,“卿卿的辛苦我都知晓,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想与你好好过下去,我怕你不要我……”
在二人的感情之中,娉儿永远都是那个随时抽身的人,只有他离不开她,一次次强求,一次次挽留。
他轻易被洛沁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心甘情愿。
洛沁看着床边的郎君,时隔数载,再次认认真真打量他。
他变了许多,眉宇间更加成熟了,完全褪去了当初的少年气,增添了几分威严,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不可冒犯的贵气。
至于他对自己的感情,洛沁却看不懂了。
以前,她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仲雪心里只有她,可现在,她与他之间,似乎隔着点什么,不再是在荆州那般纯粹的感情了。
她疲倦了,想离开了。
可这些日子,她试探过,发现没有人同意她和离,就连一向疼爱她的阿耶,也欲言又止地让她放下心结,重新与杨昭开始。
但她心太累了。
洛沁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幽幽叹道:“仲雪,你先让我将身子养好,一切以后再说,成吗?”
她现在都快产后抑郁了,一看到在她面前转悠的杨昭,心里更烦。
听出她语中的软化,晋昭脸上露出了笑颜,压抑许久的疲惫和忧虑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他温柔握着洛沁的手,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轻声道:“好好好,过去我们不提了,娉儿好好养生身子,将身子养好后,与尧儿一起,我们一家三人好好过日子。”
洛沁微微点头,唇边缓缓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宛如春花绽放。
这一笑,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晋昭的心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娉儿对他笑了,终于对他笑了!
这一笑,仿佛是他们之间的冰山开始消融,预示着未来美好的日子即将到来。
他心中的热情被点燃,恨不得立刻将洛沁紧紧拥入怀中,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紧紧握住洛沁的手,又同她说了些体己话,最后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起身离去。
晋昭离开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洛沁独自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发呆,思绪早已飘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