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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同意！”姜浅脑子里的血在嗡嗡作响，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声音大到惹的周边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女孩儿眼眶通红，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泪水急剧的积蓄在她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我才不要出国！我就要留在这里，我就要读你的研究生！”
陆清时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站在他对面，泪流满面，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灯色下小脸苍白的过分，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握成拳。
她的身子在颤抖。
陆清时自然不会知道原因。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腕，等她重新坐下，就叹息着扯了纸巾给她，“哥哥只是给你个建议，不是逼你出国，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哭什么，嗯？”
姜浅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又委屈又难过，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都哄不好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上辈子是怎么逼她出国的，他用他的性命逼她出国，逼她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一辈子再也没有瓜葛。
那些绝望的，心酸的她一直都不敢回忆的往事都被他尽数勾起，姜浅哭的毫无形象，更管不了周边人的眼光，小手紧紧抱住了陆清时，哭红的小脸埋进他脖颈，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陆清时哭笑不得。
“到底怎么了？”他低眸看她，掌心轻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安抚。
姜浅委屈的压根不想理他。
他只好安静的等她发泄完情绪。
眼泪透过衬衫流在他的胸膛，他感觉到了温热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她闷在他胸口，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不出国死都不出去”
陆清时当然没有非让她出去的意思，普金斯医学院虽然好，可丫头若是抵触国外的生活，他自然不会勉强。
“好，你不想去就不去，”他顺着她的脾气安慰。
姜浅用力吸了吸鼻子，小身子又是一身颤抖。
她用着浓重的鼻音说，“我也不要读别人的研究生”
陆清时失笑。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读他的研究生。
尽管心有疑问，但显然此刻他并不想招惹她，再让她哭。
“可以，”他向她妥协，“以你的成绩和科研成果，青华医院任何导师都不会拒绝你，可若是决定选择我，哥哥管理学生比较严格，也不会给任何人开后门，遇到难题不许跟我哭。”
小丫头埋首在他怀里，听到他这句话，身子一僵，立马停止了哭泣，小脑袋从他怀里抬起，像是不敢置信，眼巴巴看着他，“那你是同意了吗？”
陆清时垂眸看着她，看见她满脸的泪痕，心底只有无奈的叹息。
除了妥协又妥协，他还能怎么办。
姜浅没等到他的回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前一刻还梨花带雨的面庞，马上就雨过天晴了，但又不敢表露的太高兴，她暗暗的磨牙，憋出了一句，“我那么聪明才不用你给我开后门”
陆清时无声的笑。
大手轻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微微拉出了他的怀抱。
又用纸巾替她将眼泪擦去。
从小就爱哭，不管是闯祸还是跟他闹脾气，总之他的决定不合她心意，她就用眼泪来让他心软。
不达目的坚决不罢休。
陆清时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向他讨债来了。
“时间不早，先吃东西，”他说，“吃完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