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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白王到底死没死?”路明非问。
路鸣泽拍完最后一张,缓缓开口:“基本上是死了,连带着白王血裔一起被埋葬,在那处禁忌之地,处刑白王的地方,永埋冰川之下。”
“你说基本上,那说明应该没死吧?”
“哥哥你真了解我。是没死啦,没死透,留下了圣杯和圣骸,前者能让白王的血统得以传承,后者是类似寄生虫一样的恶心东西,也是让白王复活的关键。”路鸣泽说:“在日本神话里,有个叫伊邪那岐的家伙,跟白王残存的意志达成契约。得到了圣杯,也就是成为白王血裔,同时又把圣骸带了出来。”
路鸣泽抚摸壁画继续讲述着:“圣骸是能让混血种成为纯血龙类的钥匙,也是白王复活的关键,这二者并不矛盾,只是总有人认为自己跟圣骸融合后,不会被白王意志抹去。白王曾欺骗过人类,祂了解人类的贪婪和自大,所以用圣杯来保存和延续力量,用圣骸来留存自己的肉身和意志。”
“圣骸……听名字是骨头吧,龙类只有骨头都能活下去?”路明非张大嘴巴。
“白王可是执掌精神元素的王,对祂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精神存留下来,有贪婪的人想登临王座,就会成为白王的躯壳。祂就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汲取圣杯里的力量恢复自己。”路鸣泽说:“伊邪那岐曾想毁灭圣骸,但多次尝试后依旧无果,那不是人类能毁灭掉的东西。所以后来,伊邪那岐将圣骸封印了起来,却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祭祀圣骸。”
“为什么?又要封印又要祭祀,伊邪那岐应该知道圣骸的坏处吧?”
“知道,所以要封印。也因为贪婪,要祭祀。那可是能让混血种走上王座的途径,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告诉大家,我有一条成为神的道路,就会拥有无数追随者。所以呀,哥哥,你并没有白王那么了解人类。”
“疯狂……”
“有实力的疯狂就不是疯狂,而是利用。伊邪那岐是混血种中的佼佼者,能忍受圣骸的诱惑,还能反过来利用圣骸。不过他的孩子们就……没那么好的心性,他生育了三支后代: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他将守护圣骸的任务交给后人,由三神官领导,同时守护这个世界,以及这一脉的传承。很可惜,三神官之一的须佐之男没有父亲那样的坚韧心性,接受了圣骸的诱惑,给了白王复活的机会。”
“白王复活过?”路明非终于开始抓住重点了。
“是,用须佐之男的肉身为基础,化为新生白王。不过并没有恢复到最后的状态,这期间是有一个过程的,需要吸收足够多的养料,继承白王力量的血裔就是最好的养料。这个过程中新生白王又有着另一个名字……”路鸣泽指着壁画上长着八颗脑袋的大蛇,“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路明非联想到了什么,“蛇岐八家?”
“这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路鸣泽很满意路明非主动的判断,“天照和月读联手杀死了八岐大蛇,并将父亲所建造的城市高天原沉入海底,连带着圣骸一起。那座象征着白王血裔辉煌的城市,就此消失在陆地。同时那一战也葬送了那三支的绝大部分混血种,自此,旧的时代翻篇。”
“高天原?不是牛郎店吗?”路明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沉入海底的辉煌城市……
“等等,龙渊计划所看到的古城!”
路鸣泽点头,“对,那就是高天原,埋葬白王圣骸的地方。”
路明非又想了想,问:“天照,月读,须佐之男,这到底是三个人还是三个家族?”
“三个家族,但三个家族里会诞生三位神官。因为是伊邪那岐的直系后代,只有这群人里,才有可能诞生了不起的存在,也就是圣骸寄生的最佳人选。他们将这种了不起的存在定义为……皇。白王血裔很特殊,因为基因里白王的精神元素,他们的血统有一定概率能安稳跨越临界血限,成为媲美纯血龙类的存在。”
“不会变成死侍?”
“不会。在那个神话时代里,皇的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没有少到两三个的程度。只是为了杀死八岐大蛇,葬送了太多。又随着时间的稀释,最终皇的数量越来越少,直至每一代能有一位皇,便算是成功。这种下坡路是无可避免的,神话里的族群也逐渐衰落到混黑道的程度。早些年间还是名门,后来现代武器出现,又有各类改革。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三支的延续就沦为了黑道的领头人,他们有了新的身份,源家、橘家和上杉家,带领追随者,构建一个新的势力,名为蛇岐八家。”
“怎么可能!”
是芬格尔的声音。
路明非眼前短暂黑暗了一瞬,这才注意到一切恢复正常。
恺撒、楚子航和芬格尔都盯着自己,脸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惊讶。
“什么怎么可能?”路明非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子航提醒道:“你解读了这些壁画。”
芬格尔连照相机都有些拿不太稳,“你的意思是,蛇岐八家是神话家族的延续,是白王血裔?完了白王血裔里还有跨过临界血限的混血种。靠,学院不是说那是铁律吗?一旦跨过那条线,就会堕入深渊,血统极度不稳定,会逐渐甚至立刻成为龙血的奴隶,没有意识的怪物。”
恺撒一直对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他也不相信这样的话语:“学院目前对混血种的最高评定是‘s’级,极限接近于临界血限的稳定血统。你说的那种超级混血种能存在?而且,你是怎么能看懂这些壁画的?”
完了,完了!
路鸣泽坑人啊!
路明非的脑袋飞速运转,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自己能看到一个人,大家都看不见,只有自己能看见。
自己知道的都是他告知的。
大家会信吗?这才是玩笑话吧!
搞不好会把自己当作精神病来处理,跟赵孟华那个家伙一样惨。
奇了怪了,自己怎么会说胡话呢?
“额……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能看懂。”
遇事不决,就说我也不知道,营造出足够玄乎的情况。
反正自己确实不知道。
恺撒看向路明非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但路明非的表情又不像是撒谎。
楚子航在这个时候打了圆场:“他可能有些比较特殊的地方,否则校长也不会这么重视他。”
“可能吧……”路明非抓了抓后脑勺,“当初破解青铜宫殿的时候,我也是忽然就看懂了……”
恺撒慢慢收回目光,虽不再纠结,但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也许以后会想办法去研究研究。
“跟我的解读大致相同,只是更为细致。”楚子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