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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细娣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当时确实不太清楚具体情况,程阿根他这么做了,我并不以为意,因为我儿子有这个实力。毕竟,如果成绩不行,花多少钱也做不到。不过,当时的我也确实有些自私,想着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免得那个江姓同学临时变卦。而且,江家得到这笔钱也能解燃眉之急,程阿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反正他财力雄厚,每年都会做慈善捐赠。”
“妈!”简征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常细娣的话,“您怎么这么糊涂呢?程阿根这是在拍您的马屁,他这样做肯定是有求于您,想让您帮他办事。这些商人精明得很。”
“当年我确实帮了程阿根不少,但都是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打交道多年,从没有与他有过任何的经济往来。”常细娣解释道。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简征接起电话:“喂,噢,是爸。”
电话那头传来简方泽略带责备的声音:“简征,你突然跑回来干什么?明天赶紧回学校去,别让你妈担心。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懂事了。”
简征连忙打断简方泽的数落:“爸,爸,您先别急,听我说两句。”
简方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好吧,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简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爸,我不想去港大了,我想放弃。”
电话那头,简父的声音瞬间变得严厉起来:“你敢!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简征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电话听筒拉远了一些,耳边仍清晰地回响着父亲愤怒的声音。
常细娣从简征手中接过电话,轻声道:“老简,别急,我来跟儿子说。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她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简父的叮咛,偶尔应和几句“嗯,嗯,好吧”,挂断电话后,她转头看向简征,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征儿,”常细娣轻唤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和不安,关于港大的事情,你担心它会影响到我,其实,我更难过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了你。你爸爸说的对,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会有人说三道四。”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我的事情,不是你放弃了港大的读书机会就能解决的。既如此,不如你踏踏实实的去读书,其他的事情让大人们去处理,好吗?这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机会,放弃它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那些一直以来支持你、相信你的人的一种辜负。”
简征听进去了常细娣的话,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低声应和道:“妈,我听你的。明天一早我就回去,管别人说什么,我问心无愧。”
常细娣眼含欣慰,柔声道:“这就对了。没准,到年底,我要是能申请下来假期,我和你爸爸一起去港岛看你,我们一家三口在港岛跨年,这可是千禧年。”
简征第二天清晨便起了个大早,准备赶乘最早的航班返回港岛。
怕旧箱子的轱辘拖在地上声音太大,他提着行李箱,走过走廊,犹豫着要不要去跟老妈道个别,看到爸妈的卧室门紧闭着,看来,老妈现在还没有起来。想想昨晚老妈睡得太晚,让她多睡会,就不吵醒她了。
出门前,简征经过饭厅,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餐桌,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盘煎好的荷包蛋、两根油条,旁边还放着一个保温杯,保温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他走进饭厅,挪开保温杯,拿起纸条,上面是老妈熟悉的字迹,写着:“征儿,吃了早点再走,妈妈有事先出门了。”
打开保温杯,是简征最爱喝的咸豆浆,他轻抿一口,眼底不禁泛起了潮气
简征回到港岛大学的第二天,上午的课程刚刚结束,他正准备去学校食堂吃午餐的时候,被校方教务司司长陈乔治请到了教务司办公室。
简征跟在陈乔治的身后,心情忐忑的一起走进了教务司的办公室。
陈乔治绕到办公桌的后面坐下,随即,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对简征说道:“简征同学,请坐吧。”
简征站在办公桌前,恭敬地回道:“我站着就行,陈司长,您有何吩咐?”
陈乔治神色严肃地说,“学校上周收到廉政署转过来的一份来自锡川市纪检委的协查函,主要是针对你的录用情况进行调查。校方对此高度重视,已经进行了全面的自查,并已经在今天上午正式向廉政署发去了回函,要不了两天,锡川市纪检委就会收到函件。”
听到这里,简征的心猛地一紧,从走进教务司的那一刻起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此刻更是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不安地嗫嚅道:“司长,我……我……”话未说完,就被陈乔治打断了。
“简征同学,你不必解释。”乔治司长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校方在自查过程中,确认了在录用你的过程中,我们完全遵循了规定的程序,没有受到任何外部因素的干扰。我们的回复也将是客观、公正的。现在告知你,也是经过校委会一致通过,认为你有知情权,我们应该向你进行通报。”
简征闻言,心中稍感宽慰。旋即转念,陈乔治说是锡川市级监委的协查函,那一定是跟老妈有关。想到此,心里又是一阵不安,正欲问个究竟。
陈乔治又开口道:“这次的优才计划,是港岛政府联合岛内几家院校共同发起的,旨在为港岛吸纳各方人才筹划的策略。今年是第一年实行,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即影响信誉又坏了口碑,要是涉及到输送利益,就触犯了法律。港岛的法律可不比内陆的法律,这里没有人敢挑战法律,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你懂吧。”
面对陈乔治傲慢的话语,简征心里既愤怒又惭愧,愤怒的是,用这种语调说话,分明是一种地域歧视;惭愧的是,虽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算不上违规,但在这个事情上确实有瑕疵,他是自觉理亏的。
简征双手相握垂在身前,大拇指狠狠地抠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心里不爽,却无言以对。
陈乔治挥了挥手,道:“我知你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已经入学,就认真读书吧,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