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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第二铺的那个人。被叫醒之后坐了起来。向我这边瞅了一眼。然后又躺下了。看到那个坐起来的人,长得瘦瘦的,个子看起来不矮。头上剃的光光的。
我感觉那个人有些眼熟。因为他坐起来之后,马上又躺下来,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可是那个人躺下之后没多久,马上就坐了起来。而且从床上蹦到地上,直接跑到了我面前。
我的天哪,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蹲在我面前的是大炮。大炮问我,老大,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进来了?摇了摇头说。别提了,我中了人家的圈套。就把我进来的经过和大炮说了。大炮说;我也不明白,你这里边儿究竟是哪出了错?
我问大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进来了?大炮告诉我说后来手上有一个人欠他钱,但是那个人不给钱。我们就动手和他打了起来,所以就进来了。但是我这没事儿。用不了两天我就出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我出去之后马上给你办。
我对大炮说我这件事儿恐怕很难办。要想把我拉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回去让他们给李凡打电话。只有李安回来才能有办法。把我捞出去。我说你放心吧,今天是星期五。还有两天,到了下星期一我就会放了。你就安心的在这里面待着,我临走之前会把这里边给你安排好的。而且我出去了,我也会把这里边儿一些关系给你办好。
我对大炮说,这件事情可能比较棘手。要想让我离开,只有一个途径。回去后让他们联系林凡。只有林凡回来,才能找到解决办法。她会设法帮我脱身。大炮说;老大你放心,今天是周五。还有两天,到下周一我就会被释放。你就安心待在这里,我会在离开前把这里的一切安排妥当。并且我出去后,也会帮你处理好这里的关系。
听了大炮的建议,我确实感觉轻松了不少。大炮告诉我,刚刚与我交谈的男子是这里的房长。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解决。随后,他把那个男子叫了过来,并介绍道:“老张,这位是我的老大。以后在这儿,你要多关照他,等你出去后,办事也会方便很多。”看得出来,大家对大炮十分敬重,他一发话,别人立刻遵从。那个才20岁的年轻人,也对他言听计从。
在张青和第二铺之间,又挤出了一个空位。接着,他从自己和大炮的床铺下拖出了两条褥子和一床被子,铺好后让我躺上去。这时我才得知那个男人名叫张青。他们问我,饿了吧!给你泡碗面,我点了点头。于是张青便吩咐那两个值班的,将食物都摆上来。我们准备用餐。我看到那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各种食品。
我在床上铺了一块洁净的白布。接着,将各类食物摆放在上面。我注意到有花生米、炸刀鱼、香肠和烧鸡等美味佳肴。此外,还有用塑料袋装着的大米粥。总共加起来,大约有七八道菜。他们还特意为我泡了一碗方便面,并且准备了两个煮鸡蛋和一根火腿肠放在一起。张青问大炮是否要吃,但大炮回答说晚上不进食。这位名叫张青的人就坐在我旁边陪伴我用餐。餐后,他们将所有的餐具和食物收拾干净。
张青吩咐那个男孩取来了一套全新的睡衣,我换上后便躺到了床铺上。尽管渴望入睡,但思绪纷乱,难以入眠。大炮从枕下抽出几本书递给我,建议道:“这几天闲着,不如多读书,时间会过得更快。”我试着翻阅了几页,但心不在焉,无法集中精神。最终,我放弃地倒在床上,没多久便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让我思索良久。
才回想起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看守所里。我看了一眼。铁门上面挂着的石英钟。现在已经8点多了。昨天晚上床上睡觉的情景已经不复存在。在对面儿的炕板儿上。好多人都靠着墙盘腿坐着。有几个人在厕所里边儿,正在洗漱。先洗漱之后再回到炕上去坐着。是轮流下来的。看到在我这个炕板子上面,其他的那几个人也都已经靠在墙边儿。
有些人正在阅读书籍。另一些人则闭目养神。这时,我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还没有整理床铺。当我坐起身时,一个看起来不超过20岁的年轻人走到我面前,介绍自己说:“我叫小德儿,从今以后我来侍候您。”他朝厕所里的人喊道:“大家都出来,让我大哥进去用厕所。”他的话似乎很有分量,厕所里正在洗漱的人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嘴里还满是牙膏泡沫。我对他说:“你先继续洗,我等你洗完再洗。”那人连忙表示感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我看到人都出来了。我刚要下地。小德对我说;大哥,你把衣服都脱光了,然后进里边儿去洗澡儿。洗完事儿我给你拿一条新的衣服穿上。让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把衣服脱光,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反过来一想,都已经进来了。脱光衣服还算什么?于是我一下子就把昨天晚上换上的那套睡衣都脱掉。然后光着身子。穿着小泽摆在地上的新拖鞋,走进厕所里。
那个大桶里面放着的还是那个洗脸盆儿,我端起它连冲了两盆儿,这凉水冲得急了,身上倒也不会感觉冷。这样的场景在我记忆中似乎很是清晰,因为刘平以前就经常这样洗澡。我突然感到肚子似乎有些不适,于是我蹲在了厕所的坑上。
小德从外面搬来一个板凳。又搬来一个坐便的小椅子。让我坐在上面,在我面前的小板凳上。我放了一本《男人装》杂志和一盒烟。我拿出一根烟。小德帮我点上。我抽出一支递给小德。小德一脸喜悦的对我说。谢谢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要是下号儿,你也要把我带着。我问他下号是什么意思?小德告诉我。我们现在这个号叫过渡号。
新来的人都要先到这个号。等到下星期一,你就会被分到其他的号去。等你分下去的时候,你和队长说;把我也带下去。这样你到哪里我都可以伺候你。我听了小刘的话,对他说;’谢谢你小德。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洗漱完之后又回到了铺上。
小德拿来一套新的睡衣让我换上。我靠在墙边儿。拿起大炮昨天晚上递给我的书。坐在那里看书。因为大炮也是在坐在那里看书呢。大炮对我说;今天是礼拜六,两顿饭,九点才卖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