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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到家之后先让做了点饭,宋执梳趁机交代:“我记性差,很有可能会忘记去接你。所以以后每天都是管家爷爷去接你,你不要随便乱跑。”
今天可能是宋执梳对她说过最多的话的一天了。
川洵乖乖点头。
星船浅荡,宋执梳在把川洵送回屋子之后,自己回了房间,深深吐了口气。
她刚才问了,荀舛今天都没回来。
可能是和之前一般无异,管家或者阿姨看起来都不怎么注意的样子,但是宋执梳却清楚:在最近这段时间,荀舛大多都是回家住的。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荀舛再不回来,估计是不想回来了。
宋执梳闭眼,有些自暴自弃地瘫在床上。
忽的,她“蹭”得站起来,跑到白板前面,拿起来一支笔在上面写下什么,才如释重负地重新瘫了回去。
她对荀舛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就一个不开心自己一个人跑了。
她有信心自己应该没有表现出来的太明显,否则早就把人吓跑了。可荀舛的反应又太过于反常,宋执梳也没把握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切,一个小小的反派……”宋执梳打着盹,月色迷蒙,催着人儿惺忪。
“一个小小的…反派……”
“我…”
“我抓到你就踢死你……”
以为宋执梳能说出来什么动人的情话的白团子:…………
沉夜漫长又多情,捶打着漫无目的地黑云,又献给仰头骄矜的月。
宋执梳睡得沉,今天让一向沉溺于大学生活的她有些不适应,还更累。呼吸绵长,蔓延到少年发红的眼下。
荀舛锐利而深随着戾气的眸子在黑夜下犹如一把拆人心腹的鬼刃,刺得玫瑰半边残缺,月色陡峭。
“阿…梳…?”
微哑的嗓音惊起一片长鸦,凄凄呜呜煽动翅膀,噪人耳蜗。宋执梳被吵的难受,皱眉侧身翻了一下,显然是被打搅到了。
荀舛面色不变,只是手上轻捻,外面的乌鸦便灰飞烟灭,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戾叫。
“阿梳…阿梳……”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念着,明明声音并未有什么起伏,可是光是念着这个名字,他的眼底就越发光亮。
仿佛是这两个字能填补一切的哀伤。
荀舛轻轻地弯下膝盖,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女孩儿乖巧又安静的睡颜。
“阿梳…”他似是自呓,又似是询问:“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呢?为什么是现在呢?”
为什么是让我在这里遇上你
为什么非要在这关头,让我无法回头。
“你是来杀我的吧,”荀舛轻笑,可是眸底的灿烈愈加熠熠生辉,灿烂而悲哀
他缓缓垂首
千百里的路程蜿蜒曲折,就那么盘旋在他头顶,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抬眸
他拥吻
吻上梦寐已久的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