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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思楚其实一开始也没打算改歌词的,但受了刚刚边浪那一段的启发,她觉得稍微改一下就能变成一首对唱形式的歌,似乎会更出彩。
所以她就那么干了,也因此造就了《米店》在水蓝星最经典的一个现场版本。
已经接到了任务的摄像和导播,也在第一时间就把镜头切给了天后。
这一下,现场和网上就都炸开锅了:
“出息了啊,我们家浪,歌后给你去唱合声,你咋那么能呢?”
“呵呵,这次蓝莓音乐节欺骗乐迷无疑,建议现场乐迷举报,有关部门严查!”
“看边浪那一脸懵逼的样子,这难道是楚后自己偷偷摸去的?”
“别人去音乐节赚钱,这位去音乐是图个啥?”
“楚后这声音,这个画面感,边浪下去吧!”
这声音一出,边浪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郭思楚了。
结合刘紫阳刚刚通过耳返说的话,他可以肯定这事是早有预谋的。
所以他手中的吉他没停,嘴上也跟着唱出了下一段主歌:“窗外的人们,匆匆忙忙,把眼光丢在潮湿的路上……你的舞步划过空空的房间,时光就变成了烟……”
虽然之前没有任何的商量,但当边浪开口后,郭思楚就闭麦看着边浪,等着第三段歌词来的时候才和边浪一起同时开口道:“爱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
两人虽然不是一个调,唱歌时候想着的也完全不是同一档子事情,但给人的感觉这俩就是诗化民谣的主人公。
一個米店的老板娘,一个为了养家出海的男人。
一段三月的日常,文艺且情长……
尾奏的手风琴一起,郭思楚拽下麦克风拿在手上也不出声,就那样歪着头看着,在聚光之下回身演奏的边浪。
那摇滚红的小圆眼镜下,一双微微眯起的葡萄眼,感觉就像是在对她在笑。
何磊在台下最近处看着这一幕,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郭思楚?歌后啊!边浪这魅力……”
他身边的麻芮可没想这些别的,凭借着一个雕塑艺术家的创作嗅觉,此时她脑中已经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一个水手正在桅杆上回头,目光正好和在窗口遥望的杂货店女主人对上,两人同时露出的那一抹笑定格了时间,凝滞了空气……
稀比奇的集装箱顶上,欧菲娜和砥砺十指相扣的靠在一起,听着这舒缓的尾奏,她仰头看着砥砺说道:“这首歌,应该是华语民谣近代的巅峰了吧。”
砥砺感觉就跟没听见的一样,就是呆呆的看着舞台,半晌之后才回了一句:“嗯,目前应该算是了!”
这话要给边浪听见,也一定会无比赞同的点头。
在原地球,每一个热爱民谣的人都能脱口而出几个当红的民谣歌手以及他们的代表作,甚至对民谣不那么敏感的人,也能随着音乐哼哼几句“南山南,北海北,同住地球村。”
就在各种小姐,姑娘,温暖,理想,流浪以一种喷发的姿态在近几年里逐渐扩大国内音乐市场的时候,《米店》没有苦大仇深的痛苦,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快乐,一如十年前它被创作出来的时候一样,静静地流传着。
在早些时候,民谣是与民歌划等号的,重点在“民”字,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民谣与民歌逐渐分离开来,但仍然没有脱离“民”字。民谣的内核是生活,是人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
逼哥对生活的唾骂,宋胖子对姑娘的诉求,郝云对小资的向往,马頔对爱情的呻吟,无一不是将某一个过程,某一种状态,某一种情绪放大,并将其填词谱曲,让听众感同身受,产生对歌曲和作者的认同感。
而《米店》是被誉为“民谣本来该有的样子”的一首歌,没有过分的渲染这些情绪,没有去质问一个姑娘为何不爱我,没有去咒骂生活为什么不给我想要的,没有表达对任何一个人傻逼的看法,一切在吉他与手风琴的四道简单明了的音轨中缓缓发生。
云蓬哥在他介绍玮玮的散文,《白银米店》中是这样说的:
“情歌最怕流于空泛,而《米店》是实实在在的爱情,葡萄嫩叶织成的家,清贫的工作,小天小地的,大海也温顺得像域外的牛马,阶梯般的节奏,缓步而下,跟随卖杏花的,卖米酒的,下到巷子的深处,小儿女的小城之恋,不足为外人道。”
对于《米店》的赞誉,民谣界的音乐人从不吝啬。网易云音乐《米店》底下最顶上的三条评论中,一条是宋胖子的,一条是逼哥的。
这二人都曾翻唱过这首歌,可逼哥版本太过慵懒,胖子的版本感情又过深,让人感到些许压力。
而只有玮玮,带着他那有些滑稽的瓜皮小帽,像个路人一般的拿着手风琴,像是跟你讲故事般轻轻唱着,没有突如其来的高八度吓你一跳,一切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平淡,自然而然的发生,但是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就会泪流满面。
爱情的“米店”,那如诗一般的情感,最后就是玮玮爱情的结局
整首歌中出现了两种水果,苹果和葡萄。“苹果”象征着爱情,“葡萄枝嫩叶般的家”塞尔维亚小说《哈扎尔辞典》里面阿捷赫公主的祈祷文。
“我的主,在我们的船上,水手忙碌如蚁:今晨,我用我的头发洗船,他们攀上洁净的桅杆,把绿色的帆拖向他们像葡萄树嫩叶般的蚁巢。”
后来米店的“女主人”把这首歌给了她的妈妈听。她妈妈说,“搞文艺的人,就只会这一手”。
这句话刺激到了玮玮,彼时的“水手”,迫切的想从一片汪洋中游上岸,于是玮玮痛下决心,转型做了创作歌手。
正如他所说,《米店》像个运气超好的孩子一样顺顺当当的长大,并成为锤子的内置铃声。
而当初说他“就会这一手”的女友的妈妈,也成为了他的丈母娘。
所以,按照张玮玮自己的说法,这其实是一首励志歌曲。
而对于边浪来说,这首歌最让自己感动的地方,是在歌曲最后出现在他脑中的画面。
勇敢的水手站在桅杆上,冲着坐在杂货铺子外面的姑娘挥着手,大声的喊着:我回来了,我们回家……
想到这,无数首原地球经典民谣的一些词句,开始在边浪的脑中划过:
“你说你想在海边买一所房子,和伱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随着心情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忘掉名字吧,我给你一个家,傲寒我们结婚……”
“灯火摇晃,迟返渔港,夜色清旷,甲板上星微亮……”
扫弦的琴声依旧,拉手风琴的苏阚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大勇已经弃了手鼓摇起了沙锤,除郭思楚外的三个合声闭着眼跟着节奏轻歌曼舞。
两提琴手之前看了《米店》的谱子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尾奏她们都可以有一段发挥的余地。
但她们最终拿出来的编曲却被边浪笑着拒绝了:“这第一个现场,我就希望它是我最想要的那个样子。后面可以多录几个版本,到时候再加弦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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