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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国风民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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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有些无奈道:“故事很长,也不难讲,爱而不得,退而不舍。我也真不想我们的听众都是孤独、平庸、落魄的。”

这话边浪深有同感,民谣在原来华夏的某一个时间点里面,就是以“爱情、理想、远方”这三大方向来创作,狠狠的收割了一波孤独、平庸、落魄的社畜听众。

然而同样的风吹久了,大家听腻了之后就开始不再喜欢,并且给这类歌贴上诸如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标签。

差不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燕燕于飞,差池其羽”的燕池带着她的《燕歌行》出现了。

她为李白的《将进酒》、李贺的《苦昼短》、木心的《从前慢》谱曲,或豪放,或洒脱,或怀旧……

无不是为凸显原诗的本意与情思,选择属性相配的乐器编排,搭建适合的曲式。

华夏古诗词在古代本来就有长词的这个属性在里面,所以找个合适的民谣和弦来直接唱,并不是什么难事。随便一个懂点乐理知识会乐器的,都能就着唱不难听感觉来。

但是要流传的话,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否则老祖宗留下来那么多直接拿来就可以用的歌词,为什么那么多年就被改出来那么几首经典的?

在原地球,在这方面拿手的民谣歌手不多,边浪记忆中就除了燕池就还有周云蓬的有一些比较出名的作品。

给边浪印象最深的,那就云蓬哥的《杜甫三章》了,那歌说到底曲子也很简单,但出色的编曲和云蓬歌那种低沉如呼吸一般唱法,就造就了这首歌在此类歌中的地位。

比起燕池,云蓬哥的这首在边浪看来更适合拿出来,和周坤一起探一下古风民谣的创作路子。

因为虽是一首歌,但三首诗三个段落,三种不同的演绎方式,基本上是把念唱、人声、效果器、和声、乐器这些各方面的编排都用到极致。

全曲以云蓬哥的朗诵作为开篇,再加入吉他伴奏,伴着旋律的起伏,更多的民族乐器逐渐加入进来,朗诵变为引吭高歌,曲子的肢体开始丰厚起来,气氛不断升温。

在吉他演奏上虽没有晦涩的和声连接和复杂的演奏技巧,还是能感受到云蓬哥对吉他有着深入和独立的理解,在演绎时能对吉他的音色以及氛围的营造、情绪的转化方面掌控自如。

让人听完之后就明白青春繁花来得那么绚烂,哪晓得盛极而衰的下坡路,真是要苦苦捱住,不然跌滚下去,正正无边落木萧萧下。

都以为白日放歌须纵酒,却还有潦倒新停浊酒杯。

想到这,边浪把周坤手中的吉他接了过来,左手摁了一个e和弦,然后对周坤道:“其实吧,还是要在编曲上找些突破吧,老是a段b段弹分解,c段扫扫弦,这种吉他编曲就真是没什新意了。”

然后就见边浪用轮指扫了一下之后直接开唱道:“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扫弦之后的留白,把人声效果放大到了极致,在这郊外的小院中,给听者一种苍凉旷古的美感。

这一嗓子直接把厨房里正在庖厨的一众人全都给吸引了出来。

掌勺的龚骞离不开灶台,便只能从窗子那探出头来,稍微远离一点厨房中的噪声,好欣赏边浪的这一曲新作。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作为杜甫生平第一快诗,名气不可谓不大,就在周坤等着“却看妻子愁何在”会被边浪吟唱出什么样的意境时,哪知道居然听到了一句并不是原诗词的:“却问老婆子孩子你们的愁哪儿去了?”

这句一出,不只是周坤了,几乎是全场的人都在纳闷一个问题:“这,这是什么玩意?”

只有对文字和段子相当敏感的龚骞在心里笑道:“这句改得有意思啊!”

龚骞觉得边浪是在试图理解并复述杜甫当时的心情:“伱看杜甫多么高兴,根本不能排版押韵作诗,反而一句粗俗的老婆子孩子出来!当真是太妙了。”

他觉得就按照边浪这个思路,他能写一段很生动的新段子出来。

就在他期待,边浪对后面一句要怎么改编的时候,就听边浪继续道:“漫卷诗书喜欲狂……”

在小院这种开阔的声场之下,边浪这的吟唱自然达不到原地球云蓬哥那种自带混响的效果。

但对于打开了新思路的周坤来说,此刻他的心情就真是“漫卷诗书喜欲狂……”

等边浪又扫了一下吉他,以同样的方式再唱了一遍这一段之后,之前还没回过神来的几个人,就开始明白了这种留白的妙处。

周坤尤其那个体会这一点,以往那种满弹的民谣编曲,已经让大家出现审美疲劳了。但这也就要求演唱者的音色和唱功,以及对诗词的理解又要更上一个台阶。

尤其是第一句,边浪真是唱出来了一种“日出东方,天地堂皇”的感觉。

随后只见边浪又换了一个em和弦,收放自如的扫弦间继续唱道:“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直下襄阳向洛阳……”

这首歌的原版中可不止有吉他这一件乐器,架子鼓、键盘、古琴、卡祖笛等等乐器都有涉及,但这些乐器的编曲,无一例外都是有重点有留白。

现场没有这些乐器,也没有这些乐手,但边浪相信那么玩一把,周坤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在他用手按住琴弦,让其停止振动之后。回过神来的周坤就感叹道:“白居易有诗云: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你这一曲罢了,仍是余味悠长啊。”

边浪听完之后笑道:“这就是引子,还要加入一些其他的乐器之后才算完整,还有我觉得光是一首诗有点短了,应该再添两首进去。”

听到这话,窗子边“偷听”的龚骞喊了一声:“这感情好么,老周你还不赶紧……哎哟,怎么有股糊味,我的羊蝎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