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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吧。”
见沈绥迟迟没有动静，辞确小声提醒了她一句。
沈绥还未有所反应之前，江许元却先动了起来。
他一把扯住辞确的胳膊，语气中带着迫切和慌张地问她：“你说的全想起来了，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都想起什么了？”
辞确被他拉得身体往后侧去，她的视线又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站在她身后的那些诡异脸上。
分明是顶着张和她家人一模一样的脸，可它们太过冷漠平静的表情，又给了辞确一种不可忽略的割裂感。
她停了两秒，忽而问道：“你还记得‘地狱门’那个副本里，我们最后是怎么出来的吗？”
“当然记得。”江许元不明所以，“最后关头，是你从天而降，把拿恶魔牌的那个家伙一脚踹飞了出去，还把他那个要跑的同伙也给拦住了。”
“我怎么拦住他的？”
江许元烦躁皱眉：“当然在门口堵住了他……”
他神色骤然变得迷茫——
他记忆里的辞确，分明在那时踹飞了拿恶魔牌的家伙后，还相当嘚瑟地踩在了那人的脑袋上，然后、然后她似乎对着门口的方向，说了句，“干得好……”
干得好。
干得好。
是谁呢？
她当时，到底在跟谁说这句话？
回忆里的那个站在门口的模糊人影缓缓转过了头，江许元看见了一脸冷然的辞确。
见他不说话，辞确想了想，说：“我也不记得当时情急之下召唤出来的到底是谁了。反正肯定是它们四个里的一个就是了。”
她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说我们要是真的脱离惊悚世界了，那么就算它真的有意要侵占现实世界，又怎么会那么好心地把系统背包留给我们对付它呢。”
“辞确，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还在副本里的话，那诡异呢？触发死亡的规则呢？还有条件，通关条件……不是也没有吗？”
江许元越说，声音就越抖。
明明他就站在原地，未曾挪动半分。可他就是无端地觉得周围的空气稀薄起来，呼吸也越发困难。
如果都是假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的话。
那他的父母亲人，算什么？
那个自回来后，就无比珍惜这个重新到来的世界，无比虔诚、无比尽心竭力地想要保护这个世界的自己，又算什么？
辞确却显然比他要冷静许多，仿佛那个一夕之间，得知自己的父母亲友，其实早已离她而去的人不是她一般的平静淡然。
她右眼闪过一道异样的光，下一瞬，用天灵珠布下的幻阵立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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