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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护士微笑着举起自己缠着红绳的手，问他，“是这个吗？”
……
这故事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辞确幽幽瞥了眼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温暮辞，没忍住，实话实说道：“你明明也没让人家上来。”
温暮辞：……
他脖子僵硬地转了转，似乎想要当场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头，给辞确吓得立马抬手摁住了他的脑袋，怒道：“我就这一个亲哥，你别给我玩死了。”
鬼：……
就像是做不出题硬套公式似的，温暮辞僵硬地抬起手，问，“你看是不是这个啊？”
辞确眼睛亮了亮，一把把她哥手腕上新买的表收入囊中，顺手扯掉了他手腕上莫名出现的血红色手链，一本正经地答：“不是。”
鬼：……
它有点儿不想跟这个疯子玩了。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杀了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道明显不属于温暮辞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发出。
辞确轻啧一声，眼睛发出微弱的亮光，伸手，抓住温暮辞的手腕，一团黑气从他的血管中飞快地流淌进了辞确的身体里。
辞确眼神变换一瞬。
自以为能操控辞确身体了的鬼物都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辞确毫不留情地从自己的身体里吐了出去。
她挑眉，语气不耐烦地道：“我是不是说过了，我就这一个亲哥，少招惹他。”
被赶了出去的鬼先是茫然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想也不想地就要逃跑，却被辞确反应迅速地一脚踩住。
“还你命来？”
她反问道，尾音轻飘飘地向上扬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那鬼动弹不得地被她踩在脚下，听她提起这个，顿时有些心虚又有些委屈：“是我呀，是我，我是张富。你不记得我了吗？”
辞确若有所思地皱眉，“你是张富？”
“对啊对啊，是我。”
“嗯……张富，是谁？”
鬼：……
羞辱人，太羞辱人了。
不，羞辱鬼，太羞辱鬼了！
“你把我害死的，你不知道我是谁？！”
辞确用力碾了碾，听它发出一声哀嚎之后，才稍微减轻了点儿力度：“好好说话，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那鬼心里虽有怨气，但到底不敢再跟辞确叫板，它语气带上几分阿谀的意味：“您不记得我，总该记得小月吧？就那个，在休息室里，带着个孩子的女鬼。我是张总，张总啊？”
“当时那对母子不是被一小丫头给收了吗，然后您就来了，您来把我，我……把我给揍了一顿吗？”
说起女鬼小月，辞确总算记起来了一些很早之前的记忆——那还是欢桃来a城不久的时候，陈家给陈欢桃办了一场接风宴。
当时，她和沈绥，确实在一间休息室里收了一对鬼怪。还顺便教训了一下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渣。但辞确下手有轻重，并不至于要了张总的命。
但，从后面陈欢桃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里，张总，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休息室里。
当时的辞确虽然疑惑，但因为不想淌这趟浑水，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啊，时隔这么久，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张总化成的鬼怪。
不过，比起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死的，辞确更在意的还是——
“我可不记得你说的什么休息室，你记错人了吧。”
她当时全程都是以宿逢的形象示人的，就算面前这鬼真是张总怨念的化身，也不该找到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