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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妙满心憔悴送走了府内的宾客。
关上太守府的大门，站在清冷的灵堂前，韩妙只觉恍惚。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完全来不及反应。
小常氏已经趁乱跑了，她刚刚眼睁睁看着小常氏跑走，偏生不能去追。
这会儿再派人过去，也不能对她做些什么。若是小常氏再闹出什么意外，太守府真的洗不清了。
韩妙细细想着今日之事，觉得这问题应该出在这内宅里。
她眼神凌厉看向堂前的那口棺材，怨恨起了常氏。
人死了，连个清净都不给府上留。
婆婆，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
“去把昨夜来过灵堂的奴仆都带过来。”韩妙冷声吩咐道。
对于做出这事的人，她心中已有成算。
常氏是上吊自尽，被下面的人发现以后尸体已经凉透了。公公吩咐她把一切都处理好，她确实处理得很好。
照常给常氏处理伤势，甚至在她的脖颈处盖上了粉，便是有人凑近，也不会瞧出什么。
可偏偏，闹出了今日这样的动静。
下面的人动作很快，昨夜在灵堂里待过的人全部都在低着头站在韩妙面前，喊了句少夫人。
这里面有两个丫鬟，三个老婆子。
韩妙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杨嬷嬷身上，往前走了几步，皮笑肉不笑道：“杨嬷嬷，昨夜是你守在婆母的灵前，昨夜的事，你都清楚吧。”
杨嬷嬷是一直伺候在常氏身边的老人，听说是跟她一起进的太守府。若说这府上因为常氏的死影响最大的，还是她身边的老人。
昨夜她一直守在这里，自然能做不少手脚。
她跟在常氏身边，见过小常氏许多回，通风报信再方便不过。
在韩妙的逼问下，杨嬷嬷忽得仰起脖子，目光恐惧但仍旧强装镇定。
“少夫人，夫人的死，有问题！”
“什么问题？”
“夫人她怎么会去自尽呢？她是被人逼死的！”杨嬷嬷声音颤抖着道，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得。
韩妙冷眼瞧着眼前的嬷嬷，想不到常氏这么胆小的一个人，身边嬷嬷胆子这么大。
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还有这样的想法。
不就是想说，人是她逼死的吗？直接跟她说不就得了？何苦跟她闹这么一出呢？
甚至还把丑事捅到了外人面前，丢了太守府的脸面。
“杨嬷嬷的意思是，婆母是我逼死的？”韩妙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周围的下人被韩妙的话吓得不行，不由自主缩起了脖子。少夫人这跟人算账呢！
怎么把这种话直接讲给他们听了？
万一少夫人日后要封口，岂不是连他们都给除了？
杨嬷嬷也没料想到韩妙会如此直接。
她稍稍低了头，声音一如既往平直：“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闹了这么大一出，你可满意了？你既有这样的胆量，你就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来人，把杨嬷嬷给我带下去，还有昨夜其他守夜的丫鬟，一人打三十大板！”
韩妙一通吩咐下去，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丫鬟的哭声。
敲打完下人，韩妙又去公公那里给丈夫求情，商量着这件事如何处理。
过了两日，祝欣才听到太守府那边的消息。
说是小常氏在外面欠了人钱，敲诈勒索太守府不成，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和常氏的嬷嬷联手整了这么一出。
真是这样的吗？
那就听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