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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起了大风,狂风呼啸卷起漫天杂草碎石,天空阴沉的厉害,陈风抵达玉山之后,安排小金和风雪进入一间木屋躲避狂风。
这次带着小金出来,是想让小金习惯送信,它能找到回逐狼地的路,本来是抵达之后,就让小金飞回去,没想到遇见了恶劣天气。
相比上一次来,星夜氏族的生活习惯明显是有了巨大进步,他甚至看到了星夜族长房间放了一把猪毛牙刷,这家伙倒是挺会爱护牙齿。
除了生活习惯,星夜氏族驯养的阔野牛和野驴都接受了人类圈养,这次旱情也有积极的一面,星夜氏族在南迁躲避的途中,有些野牛是向逃跑,没多久又追上了星夜氏族的队伍。
它们找不到原来的族群,那时大地随处可见的水坑还都消失不见了,饥渴还没有安全感,它们被迫又跑回了星夜氏族的队伍,因此熬过了天灾,活了下来。
狂风还没停止,昏黄的天地让万物生灵都躲起来瑟瑟发抖,陈风给一个断腿的族人打造了一个拐杖,教他在屋子里用,能独立行走,让他喜极而泣。
身体残疾的族人容易被氏族抛弃,好在星夜氏族现在不缺食物,否则他早就被放弃了。
星夜族长进来按照惯例赞美了首领,然后严肃道:“首领,我们去找了之前那几个氏族,结草氏族死光了,到处都是白骨,应该是其他氏族干的,剩下两个氏族没找到人。”
这跟陈风预料的一样,天灾远比人祸恐怖,星夜氏族安然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就要靠我们了。”陈风沉声道,光凭星夜氏族和另一个有光氏,两个氏族能召集的人数只有六十多人。
面对洞狮氏族可能会出现大量伤亡,星夜氏族好不容易培养出来,陈风不想折损太多,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陈风只带了五人过来,因为风狐的战死,导致夏部落损失了一队人,熊牙带走两队人,夏部落只剩下两队人,他只能带五个出来。
旱灾期间,夏部落部分劳役转为族人,他们接受过陈大的作战训练,加上部分工匠,危机关头,夏部落也能再爆出三队人,只是战斗力肯定不如老兵。
星夜族长没有怀疑首领的能力,“首领,要不我们再去找几个氏族一起?”
“北岸还有其他氏族吗?”陈风这么一问,星夜族长摇头,他去了盐湖两次,都没看到其他氏族的人,感觉北岸的氏族都死绝了。
“没去过东面。”
玉山东面,陈风知道犀角氏族和雪熊氏族,这两个氏族养殖大型野兽,肯定是最先顶不住旱灾,可能已经跑了。
“你们的皮革鞣制成功了吗?”陈风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皮革鞣制技术交给了星夜氏族,他们北岸野兽比较多,收集兽皮很容易,石灰到处都是,氏族的女人都是劳动力,要利用起来。
星夜族长连连点头:“前几天的皮革晒干了,就是我们的女人不太会缝皮甲。”
“慢慢来,明日风停,我去趟盐湖看看,你去有光氏通知他们过来。”陈风安排完任务,星夜族长就离开了。
天地昏黄不见,一场阵雨过后,陈风让小金带信回部落报个平安,自己带着族人在星夜氏族逛了一圈,玉山的建筑规划还算合理,养殖区域和居民木屋没混杂在一起。
夜幕降临,黑云遮蔽了大半个天空,云层中隐约能看见月亮,陈风坐在木屋,居然感到了一丝寂寞,身边没有风狐和熊牙,还有点不适应。
一个小男孩狂奔而来,他没注意脚下的木头,被绊倒,他爬起来看见陈风面带笑容的脸,急忙抱拳行礼,“首领。”
这一声首领字正腔圆,比夏部落一些孩子都说的好,“大晚上,跑什么呢?”陈风没那么严肃。
小家伙见首领没生气,壮着胆子回答:“我打了阿兄,跑出来了。”
陈风略微诧异,要知道星夜氏族跟夏部落接仅有一个夏季,大部分族人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汉语,甚至听不懂,这小家伙居然能说全。
“为什么?”
小男孩面对这个问题,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阿兄认为天上星星就是祖先,我说,人就是人。”
陈风错愕,这小家伙居然怀疑氏族信仰的图腾,被族长听见了,打一顿都是轻的,严重一点,要被扔火里烧了。
“你觉得人不可能变成其他东西?”陈风收起了笑容,对小家伙严肃了起来。
“我我只是想的。”小家伙紧张了,他以为首领生气了,就没敢多说。
一个敢质疑权威的孩子,学习能力还强,陈风感觉眼前的孩子说不定是个宝藏人才,“你这么想,不怕族长杀了你?”
“噗通!”
小男孩腿一软直接就跪下了,陈风莞尔,将他拉起来,“我不会告诉你的族长,不过你以后不要对其他人乱说话,知道吗?”
质疑权威,那也要有足够的本事才行,男孩只是猜测,有些话现在不能乱说,起码长大有一定权力之后。
“嗯嗯!”小家伙鼻涕泡都吓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星辰。”
星辰说完,陈风差点没崩住,虽然他知道这个‘辰’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辰,但星夜氏族崇拜群星,这孩子偏偏叫星辰,自己崇拜自己是吧。
陈风让星辰坐在自己身边,他轻声说道:“孩子,即使天上的星星是不是你的先祖不重要,你相信他们在那里看着你,这很重要。”
星辰毕竟是小孩子,他无法理解陈风的话,低着头掰手指,努力理解首领的意思。
陈风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记住这句话,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星辰记住了,首领。”
“把这个带回去,这是首领给你的,你的家人就不敢打你了。”陈风抽出腰间铁匕首递给他。
男孩满眼放光,他还以为这是青铜器,阿兄都没有青铜器,其实这是陈风在竹山打造出的第一把铁匕首。
“回去吧。”
“谢谢首领!”星辰站起来弯腰接过匕首,他再次向陈风抱拳,两步三回头消失在夜色中。
(礼物加更,说到做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