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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闻言瞬间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戴春风,问道:“什么好消息?”
戴春风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翻译好的电文递了过去,口中解释道:“我手下有个叫程默的年轻人,您在庐山见过的,他前两日奉我的命令,秘密潜入长安调查委座的情况,现在已经有了收获,您看看这是刚刚从长安发回的电文!”
夫人接过电文,逐字逐句的阅读,看着看着,泪水就夺眶而出,戴春风知道,这是喜极而泣。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被部下扣留,生死不明,内心那种惴惴不安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可在外人面前,又不得不强撑着主持大局,此时得知丈夫安然无恙,情绪瞬间便迸发出来。
片刻,夫人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掏出手绢拭去泪水,有些不太肯定的问道:“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戴春风很肯定的回答:“程默做事稳重,且家族也与委座颇有渊源,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虚言欺骗。夫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像委座嘱托的一样,安抚军中将领,否则一旦前线全面开战,恐怕局势连张杨二人都控制不住啊!”
夫人点点头,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沉声说道:“你说的不错,上午的中常会你也看到了,许多人的小心思就差直接说出来,他们已经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在乎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天黄埔众人不是希望我出来发表讲话嘛,你去召集所有在金陵的黄埔将领,就说我要给他们开会!时间就定在下午两点吧!戴科长你和程默很好,没有辜负老头子和党国对你们的栽培!”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夫人在金陵军官大礼堂发表了公开演讲。
要求众将领在事变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随便下结论,要镇定从事,不可感情用事。在这个危急时刻,正是各位“报答校长的时候”。
还向各位将领介绍了老头子的情况,并说自己的特使端纳正在前往长安,请诸人稍安勿躁。
黄埔系和老头子是彼此绑定的联合体,老头子因为黄埔系能够控制住中央军,而黄埔系也因为所谓的“天子门生”享受着资金、武器和晋升等等上的好处。一旦老头子有所不测,那么黄埔系还能不能继续享有特权呢?
如果说何部长想动武是要为自己的野心服务,那么黄埔系的躁动则可以看作是为了保住自身派系的利益。
此时黄埔系这只猛兽失去了拉绳子的人,内部意见不一,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出现擦枪走火的事件。而夫人及时对他们做出了安抚和保证,使得这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暂时平静了下来。
悦来客栈,程默枕着双手躺在床上,预期的目标全都已经达成,让他心情很好,此刻正放空自己,闭目养神中。
一双柔手抚上他两侧太阳穴,轻轻为他按摩着脑袋,力道刚刚好,很是舒服。
“兄弟们怎么样?对我的安排没有意见吧?”他问了句。不用睁眼他也知道这是苏孜悠。
“大家都理解你的用意,不会有想法的,我来叫你去吃饭!”她柔声说道。
程默一翻身坐了起来,拉着她的手,笑道:“走,吃饭!”
午饭很丰盛,油泼面、葫芦鸡,羊肉泡馍、水盆羊肉、肉夹馍长安小吃一应俱全。没办法,老板的客栈被大兵围得严严实实,哪有别的客人敢上门。程默不忍,便让人将客栈全都包了下来,好在不是什么上档次的酒店,不然即便是他恐怕也只能充回恶客了。
程默的胃口很好,吃的正香甜的时候,门外负责监视的士兵进来告诉他,有两个人在门口,点名要见金陵来人,听他们描述的形象,程默已经猜到了是谁,朝王涛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跟着士兵向外走去。
片刻后,两个男人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程默放下筷子,说道:“你们继续吃饭,阿强带他们两个跟我上楼!”
到了楼上,进了房间,程默看着脸色难看的两人,开口:“我的身份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各自介绍一下你们的情况吧?”
从进门一直神色不悦的两人终于变了脸色,其中一人率先发难:“姓程的,你一个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论职级,我们都是堂堂甲种大战的二把手,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乙种的。论资历,特务处创立时我们就是元老,而且我们更是黄埔出身,校长嫡系。论军衔,我二人与你平级,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程默笑了,看着他问道:“不知你是?”
那人听到程默问他身份,马上脑袋扬起,胸脯挺的老高,满脸骄傲道:“省站书记岳烛远,和戴处长黄埔同期,你带如何?”
“失敬,失敬!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下前辈,不知委座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了哪些工作?不过您说出来让晚辈涨涨见识!”程默笑容玩味,故作请教。
岳烛远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叫嚷:“敌军势大,加上马志超临阵脱逃,导致人员全军覆没,电台意识,岳某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啊!”
听他说完,连一旁未开口的江雄风都开始鄙视他,还悄悄往边上挪了两步,明显羞与此人为伍!
程默的脸上笑容消失,转而变得阴沉冰冷,盯着岳烛远看了片刻,突然冒出两个字:“掌嘴!”
岳烛远没感应过来,不懂他什么意思,可很快他就知道程默要干什么了。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程志强在程默话音落下的瞬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揪住的他的衣领,蒲扇大的巴掌猝不及防间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肉眼可见五条清晰的指印呈现在他的左脸上,巨大的力道带来的疼痛和屈辱,让他“嗷”的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