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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决定使用最后的绝招,这招从无败绩,尤其和太子对弈时,百试百灵,只要使出,必能扭转乾坤,大杀四方!
皇上挽着袖子,在一奇特的位置上,接连放了三枚棋子,互成犄角,这是什么招?端木晓愣了,不禁抬头看了看胜券在握的皇上,听父亲说他老谋深算,大臣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皇上最惯用制衡术;臣子们斗得你死我活时,他却从中和稀泥,最后让他们两败俱伤,双双俯跪在帝王的脚边,以求宽恕和支持!但皇上的棋术…端木晓觉得,远没有他的政治手腕高明!
又杀了半盏茶的功夫,皇上有点慌了,眼前的小丫头好像个不倒翁,看着好像不行了,可就是不败阵;缝缝补补,不知不觉中竟把自己网了起来…
东宫寝房,太子得知皇上和端木晓对弈,以输赢赌赐婚,心中不免焦虑!皇上的棋艺他很清楚,若皇上输了,端木晓下嫁肖博,那他筹谋的一切岂不就白费了?
太子有心去帮忙,但是对外他还在生病,去不得…
太子侧妃不以为然,笑着劝道:“殿下只知皇上的棋艺不好,那端姑娘的棋艺就能好吗?听说她母亲去世后,就没人再管过她,更别想有老师教授琴棋书画!她就是河边的芦苇,开不出鲜艳的花朵…”
御书房,皇上的额头开始冒汗了,自己左突右冲,就是出不去,小丫头像个精明的猎人,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铜墙铁壁的牢笼里上窜下跳,却无法逃出生天…
“万岁!”端木晓终于站起身,直跪在地上开口道:“胜负已见分晓,请到此为止吧!臣女深知此举有违尊卑,但事关终身大事,不敢不争,望万岁宽恕!”
皇上从怀中取出汗巾,擦了擦额头,无奈的看了下棋局,大势已去,再无生机;若再纠缠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索性将手中剩下的白子,扔回了玉罐中。
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小丫头,平淡中带着坚毅,弱小的身体,竟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再细端详一下眉眼,青山远黛,两汪清潭,平静中泛着清奇,常凡中透着光环,让人百看不厌,千读不倦…
皇上不禁叹息一声,似乎理解了皇子们的心境;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为帝王家准备的,她的心胸,她的沉着,她的隐忍,正是为这寂寞悠长的后宫生活所必需的!
若真将她赐给御前侍卫肖博,那她无疑是过上了轻松的生活;如锦鲤放游大海,彩凤逐于山林!皇上愈想心里愈不平衡,凭什么她可以顺意,自己的儿子们就不能如愿?锦鲤就该放在太液池中,彩凤更应囚于殿前金笼…
“朕乏了,你先回去吧!”皇上还没想好对策,简单应付道。
端木晓俯下身来,十分得体的行了叩拜礼,朗声道:“谢万岁!万岁一言九鼎,臣女回府,静待万岁的恩旨!”
皇上没有答话,默默地看着她礼毕离开,望着消失的淡绿丝裙,此刻竟有点后悔,真不该轻易答应她赐婚!可谁又能想到她竟是个对弈天才,高手中的高手!失策,索性拖上一拖,等她及笄后再说…
皇上看了看桌上的残局,惊奇的发现和这丫头闹了半天,自己居然没有咳嗽一声,身上感觉还轻松了许多!
宫庭的御道宽阔笔直,蝉鸣四起,像美妙的渔歌响彻端木晓的心田…
回到府中,端木晓向等待她的父亲讲述了一切,包括和皇上的对弈及每句谈话;父亲听后,眉头紧锁,在书房的青砖上来回踱着…
“父亲,按赌约,皇上会为我和肖公子赐婚,这是好事,为何焦虑?”她看着来来回回的父亲不解地问道。
“孩子,你还是太嫩了,事关太子和王爷,皇上岂会因一盘赌棋而定夺?”端太医久经官场,深知宫廷权术,阴招阳谋,有哪件事会像表面般简单?从来都是暗流涌动,九曲萦回…
小竹轩,端木晓迷迷糊糊刚要入眠,一串清脆的铃声将她惊醒,她听见短箭连续触发的声响,接着传来男人闷哼的哀怨声;她穿鞋快速跳下床,绰起墙角的长木棍,闪到门后面…
自从上次萧立然突然造访后,端木晓就设下了机关,还挂上了预警的串铃,昨晚有人夜闯之后,她不得不又加固了两层暗箭。
几乎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门撞开,两个黑衣男子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快速跑到床边,其中一人手中抓着个硕大的口袋;借着月光,他们发现床上居然没人?其中一人将手伸向被里,发现还是温热的,正要说话,忽觉耳侧一阵风声,急忙转头,一根木棍已结结实实砸向他的额头,立时晕倒在床边,另一黑衣人丢下布袋,退到一旁,果断抽出腰间的佩刀,摆出架势…
端木晓收回木棍,圆瞪杏眼怒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屑道:“放下木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端木晓警戒道:“你先放下刀!”
黑衣人将刀插入鞘中,看了看地上躺的同伴道:“放下木棍!”
端木晓果真放下木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话音未落,黑衣人扑了上来,端木晓反应极快,一个急闪身跑出卧房,刚冲进院子,就见一高大威猛的男子立于院中,旁边两个受伤的黑衣人坐在地上;这时,后面的黑衣人也跟了上来,前后夹击,她立时停住脚步…
端木晓感觉恐不是对手,尤其是正面雄壮的男子,看不清面容,只见身姿健硕,英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武的高手,而自己若和他比划,绝无胜算!
她决定弃武从文,温和的笑道:“诸位都是绝顶高手,想怎样直说便是,我一个弱女子哪敢不从?”
正面的高大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一上来就伤了三个人,何来弱女子?拿下!”
只觉耳后一丝风动,端木晓一个急转身,兔子蹬鹰,后面的黑衣人过于轻敌,被踢中腹部;起先他并不在意,正欲再扑向她时,才发现腹部好似岔了气,完全提不上劲,真气内力已被阻隔…
端木晓一个飞身跃上屋檐,字正腔圆道:“暗箭头部短小且无毒,伤口不会太深,被木棍打中头部的,也只是皮外伤,疼晕了而已;刚才这位是丹田受了打击,半个时辰后便无事,诸位还是请回吧!”
高大男子抬头看着她,十分不悦道:“你当本王…本爷也伤了不成?乖乖下来,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月光下,端木晓看了看他蒙着黑布的脸,应该不认识;于是后退两步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大男子也不答话,飞身朝屋檐跃去…端木晓早有防备,一个转身踏瓦急行,飞檐走壁,如轻燕凌空;男子紧追不舍,似鹰击天宇,气势逼人;端木晓不敢大意,气冲丹田,加紧步伐,越跑越快;男子很是恼火,使出浑身解数,却眼睁睁的看着距离越来越大,直到眼前的那抹白影消失不见…
男人十分不解,那女子看似弱不禁风,淡静如水,怎么跑起来似飞鸟儿一般,滑翔在屋檐上,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衣,仿佛漂游在夜空中的一缕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