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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立然这几日,表面上只是进宫面圣和向皇后请安,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实际上暗地里追查上次刺杀事件,居然在自己六十个护卫里,发现了两个可疑人物,着实令他吃惊!幸好暗卫都还干净,否则没脸在军队中混了!
还有就是收到关于端木晓的各种消息,说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小竹轩,不是读书就是写字,偶尔弹弹琴或下棋,也没什么喜好;至于爱吃什么?爱穿什么?更是看不出来;反正府里给什么,她就用什么,从无怨言,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但有一个消息令萧立然很不理解;说端府的庶出二小姐、四小姐,以前经常到小竹轩欺负嫡出三小姐,手下的丫鬟和婆子仗着主子的势,也动不动就打骂小竹轩的主仆二人,三小姐和她的丫鬟被打伤,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萧立然就不明白了,端木晓是会武功的,这方面自己可是亲自领教过的,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萧立然十分纳闷,更是无从理解!还有她特别爱去小竹轩后面的竹林,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由于竹林茂密,看不见她在里面做什么?
消息连续几天也没什么变化,萧立然便把派去端府的人都召了回来。心想着等她及笄后,便向端太傅提亲!他知道皇后娘娘心里早给他物色了正妃;若实在拗不过,就娶她做侧妃;反正把她弄到手就行!想起她那温软的手指,触碰自己的感觉,飘飘然置身云端,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端太傅五十大寿。他为人一辈子低调,又是太子的老师,不想惹麻烦,于是把生辰宴定成了家宴。白天授课后,太子亲送了一整套上等的文房四宝,以示庆贺。端太傅很是感动!
在他眼里,这个学生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些;其他皇子觊觎太子位,也不见这人着急,永远是云淡风轻,温润如玉;而自己有心支持他,无奈医药世家,既没军权,又势单力薄;每天只能倾囊教授,希望他能变得更加强大些,以后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端太傅下朝后,便直接回了家。生辰宴定在晚饭时,除了姬妾和子女,便是族里那可怜的几位亲属,并无外人。
他刚换好便服,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御前侍卫长肖博来访。
端太傅先是一愣,转瞬就明白过来。发妻还在世时,每年自己生辰她都会邀请闺蜜一家人来做客;他记得发妻闺密的夫君是当朝中书侍郎,下的一手好棋!两家相处很好,夫人们还说等俩孩子长大了,就让他们成亲!没记错的话,那位中书侍郎家的公子就叫肖博!
可惜发妻走的早,慢慢两家断了联系,两个孩子后来也不常见面,自己更不知何时把他们一家人遗忘了…
端太傅沿着游廊,慢慢朝会客厅走去;及至门前,见一青衣少年,端坐在圆椅上,略显紧张,他身旁的白玉瓷杯正冒着热气,衬着他白皙光洁的脸庞,更显英俊!
端太傅展开笑容,迈过门槛,肖博立刻起身迎接,拱手行礼道:“小辈御前侍卫长肖博,祝贺端太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肖侍卫客气了,快坐,快坐!”端太傅说完,一同坐下;婢女及时送来一杯热茶,用的还是白玉瓷杯。
肖博转身递来一个锦盒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肖侍卫客气!”端太傅接过锦盒,转手递给下人,又道:“令尊近来可好?”
“家父还是旧疾,每年这个季节都要犯一次。”肖博恭敬的回道。
小竹轩里,端木晓正在摆弄棋子,就见丫鬟蒲儿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张圆脸涨得通红,抓起桌上剩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小姐皱了一下眉道:“茶凉了,小心伤着胃;衣服已经换好了,你不用着急!”
“不是的,小姐,”丫鬟兴奋的有些说不出话,忙去关了房门,回来高兴道:“他来了…肖公子来给老爷贺寿了!”
端木晓着实没料到,手中的棋子险些掉到地上…这都多少年没登门了?记得小时候两人常在一起玩耍;背着大人爬过树,摸过鱼;总之,男孩子玩的游戏,肖博都带着她玩了个遍!两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任谁见了都说他俩金童玉女,天生就般配!
丫鬟蒲儿来得晚,但也和肖博相处过半年,知道小姐和他的关系;直至后来夫人病逝,他匆匆来过一次,便没怎么再见过他了;这许多年过去了,怕自家小姐伤心,她从来不曾主动提起他;幸好前几天进宫,小姐又和他见面了;而且他还救了自己的命,心里就越发希望小姐能和他在一起…
端太傅同肖博谈了一会儿朝里的事情,发现这个年轻人谈吐不凡,很有见解。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端太傅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阳光坦率,见识博广,不卑不亢的气质,让人很是清爽!不知道怎地,从太子身上没有找到的感觉,从这个少年身上却源源散发…竟使端太傅越聊越兴奋,恨不能立时将他收为自己的学生!
不多时,管家来请老爷入席。端太傅喜笑颜开的拉着肖博的手,非要他同席挨坐。
虽然今年的生辰没请外人,但还是男女分席而坐,中间放了一幅巨型牡丹图,有端太傅亲书的“花开富贵”!室内红烛高照,一派祥和之气。
端木晓无奈的看了看中间的屏风,隐隐约约寻着他的轮廓,似乎就坐在父亲的身边。不知怎地,她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他的突然造访,不用说她也明白;儿时的情谊最是真挚,任谁也不忍轻易抛弃!只是两人之间横亘着两位继母,想要如愿,难如翻山!
今年的生辰宴极其简单;周姨娘本想借此机会广邀宾客,好为自己的几个女儿出嫁铺路,向老爷建议大办一场!不料端太傅竟是两副面孔,在朝廷上重规矩,讲礼仪;回到家里,把些繁文缛节一律略去,只嫌麻烦,要求一切从简!早上孩子们要给他叩头贺礼,他说:“上早朝没时间,都免了吧!”
下朝后又在书房里忙活,孩子们不敢打扰他,也不允许进入书房,所以连给父亲叩头、请安的机会都没有!周姨娘心里犯嘀咕,认为老爷是因为家里没有儿子的缘故!望着几个水灵灵的女儿,她也很是着急;小妾也给老爷娶了几房,可就是生不出儿子来,这能怪谁?
直到家宴快结束,端木晓也没能和肖博见上面;为了不引起周姨娘的注意,她规规矩矩,低头慢慢吃饭,不越雷池一步,更不说话!倒是五妹端木莲十分好奇,手把着屏风偷偷观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外男,可以参加父亲的生辰家宴?
看了一遍又一遍,虽不认识,但却莫名的熟悉,五妹觉得他像梦里见过的天神,又好看又温暖,他的头发像春风般柔软,脸上的笑像闪过的阳光,抓不住却无比耀眼,美好得让人能忘记一切…
正看时,发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回头,正对上母亲阴郁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划在自己的脸上,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忙转身端坐在桌子旁,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入一小口;一抬头,发现三姐小舟正看向自己,眼神中带着疑问,又像是探究?
五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粉色的真丝裙,是今年京城里最流行的料子;而三姐还穿着往年的棉布料子,虽是新裁的,样式也都差不多,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价格的巨大差异!她不禁有一丝得意,想必是三姐羡慕自己的丝裙好看,才投来青睐的目光吧!
饭都吃完了,也不见老爷有什么指示;周姨娘只能领着众姑娘们退了出来,并由着奶娘、丫鬟们把各屋的小姐送回闺房;她不敢休息,重返厅堂,看见老爷和宾客相谈甚欢,完全没有收席的意思。于是她又回到厨房,亲手将最后一道羹汤端了上来,本想在一旁伺候着,不料老爷竟摆手示意她出去。
周姨娘深知自家老爷的秉性,二话没说,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卸下钗环,周姨娘转向陪嫁的宋婆问道:“今天坐在姥爷身边的少年是什么人?”
宋婆笑道:“他是御前侍卫长肖博!夫人不记得了吗?他母亲是小舟她亲娘的闺蜜,中书侍郎夫人。”她见自家主子陷入沉思,便接着说道:“那孩子小时候,常跟着他母亲来府上玩,一直到小舟她亲娘病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孩子的母亲没多久也病逝了,他父亲几个月后就迎娶了尚书大人家的姑娘!”周姨娘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小声嘀咕道:“这么多年没来往了,突然登门所为何事呢?”
“这个不好说,”宋婆咂了咂嘴道:“莫不是想让姥爷,替他在太子面前美言,谋个好差事?”
“会不会是为了三丫头?”周姨娘闪着狡黠的目光道:“当年他可是只和三丫头玩,二丫头、四丫头想和他说句话都靠不上边的!”
宋婆却笑了,不以为然道:“还不是因为三丫头是嫡女,若论样貌,她哪能比得上夫人生的三个女儿呀!”
一听到嫡女,周姨娘心中便有不悦;但看到宋婆多年陪伴,又日日尊称自己一个姨娘为夫人,也就不与她计较了。顺着说道:“确实如此,三丫头整日粗布旧衣的,一副穷酸样,哪里能和我那几个天仙似的女儿相比?算了,管他是为了什么?男人们的事情还是少管为是!”
“夫人说的对,老爷那边有我盯着,你早些睡下吧!”宋婆一脸谄媚道。
“好吧!”周姨娘也确实累了,毕竟是老爷的生辰,忙了一整天,除了那个少年,也没有什么外人,索性也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