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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了，没有带着那月和吴刚。
而且情绪有些不对。
“就是那里了，看到了吗？有很多人。”朱丹带着金鳞到了长雪菌子的地方，脸上总算有了喜色。
“好多人呀！”
长雪菌子的地方在林子里，虽然还算是边缘地带，但要是以往的话，拾荒者们也是一点不敢踏进来的。
“因为兽潮的关系，附近的野兽还没回来，所以人们抓住机会赶紧来呗。以后林子里的野兽就慢慢归位了。”
朱丹蹲下，用手环测了个雪菌子，中等辐射。
“手气很好啊！”金鳞由衷赞叹。
朱丹露出“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笑容，一边把那颗菌子丢到后头筐里，一边笑道：“因为下雪的关系啦，而且雪菌子生长期间很短，所以受环境影响小，很容易出中低等辐射的。”
“！”金鳞对雪菌子更感兴趣了，便也跟着采摘起来。
“你摘的时候像这样，把周遭的雪扒一扒，露出土来——不过因为这边有树冠挡着，原本雪也不厚。”朱丹向金鳞演示着，“然后拍一拍菌子盖，这样这片土地以后有很大可能还会继续长雪菌子。”
“啊！”金鳞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来之前在电子书上查过了如何提取菌丝和孢子，操作太麻烦了，所以金鳞打算找到心仪的雪菌子后，直接套袋，连蘑菇带土一块装回去。
不过……金鳞想到什么，小声道：“其实现在也没必要太纠结野菜的辐射值呀，那个神秘药水，对辐射病有效果，之前红狗实验过，你知道这事吗？”
朱丹闻言，也警惕地看了眼周围，道：“知道，神秘药剂的好处，在佣兵团里早就传开了，付豹和牧宝叮嘱过我好多次，千万要保密，余云和尹存哥也是……”
朱丹脸色又慢慢沉下来，刚收获雪菌子的喜悦也消失了：“不过我家的神秘药水，说到底也是托付豹和牧宝的福，这药水……尹存哥说了，现在只是想让我们实验效果，才任由我们低价使用，以后价格绝对会抬高很多。”
再说了，付豹和牧宝自己作为基因战士要成长，在外头拼命要疗伤，会有很多用得上神秘药剂的地方。
他俩现在在佣兵团里帮不上忙，收入也有限，我们不能给他们增加太多负担。
所以和那种药剂比起来，当然还是老老实实捡野菜来得现实。”
“……”金鳞没说话。
她不知道日后药剂对内部成员也大幅度涨价这事。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能明白缘由。
她的净水对辐射病有效，对外伤内伤有效，对基因战士因药物强行变异导致的沉疴也有效，红狗和尹存他们想把其价格抬高到与效用匹配的程度，这样等有心人察觉到，也不会太怀疑。
至于为什么要实验——红狗目前觉得，净水就算有治愈性，也不可能如此万能，恐怕得有些不足之处或副作用，他们必须要弄清这点。
金鳞也同意红狗的猜想。
比如治疗外伤，她的净水虽然也有效，且作用温和，但生效非常慢。
上次兽潮，众人有不少的时间用在了路上，可以慢慢疗伤，所以倒是无妨，但战场上救急的话，当然还是普通的治疗药剂更好用，洒伤口上立马见效。
而对辐射病的部分，和治疗外伤类似，如果把净水长期当饮用水大量服用，确实对治疗辐射病有效，但剂量小的话会如何……他们还在实验中。
对基因战士的沉疴就更不用说了，目前起作用的只有余云和牧宝，二人身体后续如何还要继续观察。
见金鳞陷入沉思，朱丹笑着安抚道：“我听牧宝说过你很厉害，在佣兵团赚的最多，但那也是你的，你别太顾虑我，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如果身体真的不好了，再攒钱买药剂就行了，不比那些压根用不上药剂、只能等死的人强得多？
还有牧宝的身体也是，现在能好好活着，我还有什么奢望的。
总而言之，现在要做的和从前要做的从来没变，就是攒钱！”
朱丹说着，手上摘蘑菇的动作不曾断，正和金鳞印象中那个能干又洒脱的阳光女孩一样。
金鳞心中便不再纠结，现在这样挺好的。升米恩，斗米仇，她和朱丹想要长久相处下去，适当保持边界感才是。
反正以后朱丹真有个急用，像现在牧宝这样，她再出手也来得及。
再说，还有尹存呢。
说到尹存，金鳞对刚才朱丹的反应总算有了点猜测，便试探地问道：“你知道尹存和余云结婚吧？”
果然，朱丹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了，比前两次更甚。
金鳞心中对自己的猜测确定了。
朱丹苦笑道：“我早就知道安……余云，他们挺配的……”
金鳞：果然，余云就是安娜的事，瞒不过朱丹这种关系亲近的旧相识啊。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尹存哥……就算知道了……她去世，我也是真心为她难过的……知道她还活着，我也真心为她高兴……”朱丹的苦笑停不下来，最后无奈地捂住脸，“算了，别说这事了，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我肯定会祝福他们，真心地祝福他们。”
金鳞怜惜地看着朱丹，学着蔚风摸自己的样子，摸了摸朱丹的头。她能理解朱丹的心情，此时让朱丹痛苦的，不单是失去暗恋之人这事，更是对自己隐约升起的阴暗心思——
如果余云没有回来……
“这都是人之常情，朱丹，你是个好女孩，我和尹存、还有余云，都知道的。”
朱丹总算露出笑脸，点点头：“嗯，我下次见了他俩，让他俩帮我介绍个丈夫吧。
我家还有几个小孩，看看能不能找个家里没旁人，直接光杆司令入赘到我这里来的。我想过了，以我家的条件，应该不难。”
金鳞惊讶地张开嘴，不愧是朱丹，恢复得真快，都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个了：“不会太早吗？你才十七岁来着？”
朱丹莫名其妙地看了金鳞一眼：“你说什么梦话呢？你不也才十五？”
金鳞：对哦，她的户籍信息上登记的是十五岁。
她能说其实她连鱼带人已经八十一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