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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心问朱丹相看黑蕨的诀窍，不过金鳞也明白，这种教了别人饿死自己的看家本事，多半是不能直接问的，而且她也不好意思打断朱丹的注意力。
金鳞撸了撸袖子，心中暗道：以后我也要注意积累经验才行！采摘可是门学问！
金鳞薅过一枝，学着朱丹的样子注意捏了捏叶子，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便用手环逐一检测。
全红灯。
嗯，意料之中。
金鳞闻了闻，似乎有股湿土的刺鼻气味，是高辐射植物的味道？还是黑蕨草原本的味道呢？
昨天摘篓叶蒿的时候，高辐射篓叶蒿可不是这味儿，不过……
金鳞回忆了一下，那种刺鼻感似乎有微妙的相通之处。
不行，她经验太少，还是得多积累。
想到昨天金鳞靠鼻子找到净水的位置，也许她可以在嗅觉上努力一下？毕竟从前在水里活了那么久，她一般都是靠鼻子辨别水下事物的。
找到了努力的方向，金鳞一下子来了劲头，逐一检测，逐一闻一闻，然后记住味道。
“哈哈哈咳咳——咳！还有这样摘黑蕨的，真长见识……咳咳！”不用看也知道是乔英。
那个女人和另外几个人往里头来了，就在金鳞不远处。
金鳞往外看，果然刚才挤在外头的一堆人都开始往里头移动了，但仍然不敢找太靠里的位置，乔英算胆子大的。
金鳞把这话念叨出来，惹得朱丹冷笑一声，脑袋凑过来小声道：“她算什么胆大啊，她是没办法了。”
二人偷偷看了眼乔英，对方正佝偻着身体努力摘黑蕨，咳嗽声不断，听得人揪心。
“她那咳嗽，听起来也就这两年了……不，大概今年都过不去，再吃高辐射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噶，她当然要拼命了，死在野兽嘴里也好过死于辐射病啊。”
“啊？辐射病？”金鳞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多半不会不知道，又有点后悔。
好在朱丹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感慨地看了看金鳞，说：“你之前生活环境不错吧？”
朱丹擅自给金鳞的无知找了个理由，便继续道：“咱游离区的人基本都会得辐射病，早晚的事，除非在二十岁之前离开游离区，去下城……哦当然，这个年龄不保准啊，就是个大概数。”
朱丹一边掐黑蕨叶子，一边跟金鳞说着，两头不耽误：“游离区本来就处于异粒子防护罩的边缘地带，还整天吃带辐射毒害的食物，中级的也还好啦，偶尔遇到没办法的时候，高级辐射危害的食物也是得吃的。”
没办法的时候……
金鳞心里又晃过一阵危机，回去问问蔚风到底怎么个情况，还是得多囤粮食才行啊。
“这里里外外的辐射危害，还整天饥一顿饱一顿，身体怎么扛得住，基本上四十岁就到头了。”朱丹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理所当然，“那女的今年也三十多了，算是寿终正寝啦。”
寿终正寝是用在这种情况的吗……虽然金鳞之前是鱼，但她也不是傻的。
金鳞心里突然堵得慌。
蔚风当时一定也是拼了命去下城的吧？结果现在……
一定要努力回下城才行！就算为了自己也是！好不容易变成人，可不能一天福没享就噶了。
还噶得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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