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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娃虽然是张家人，属于逍遥庄里大户人家的一份子，他们家族出了张举人这样有功名的人。但张二娃依然过得穷困潦倒，族长也讨厌他，甚至张举人因为和他一个姓氏而感到羞耻。
但这次来邠州城找活干，以前的王寡妇却给他帮了点忙。
张二娃在邠州城所有的妓院去应聘，别说官妓的青楼了，即使胡同里的小妓院也不招人，乡下穷苦，城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在一家小妓院刚好有一个老“龟奴”退休了，其实也就是年龄太大了，被开除了，这个老龟奴和一个老妓女结婚了，也算是修成正果了，运气好的话也会生个一儿半女的。
张二娃刚好去应聘，看着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妓院不想要他，毕竟稍微帅点的男人干这活不可靠，说不定半路把年轻漂亮的妓女拐走，那妓院就亏大了。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就是王寡妇，上次差点被老族长和杨保长装到笼子里沉河，最后被王梓林救了一命。
村子里肯定是不敢回去了，但人类的求生欲望很强，再苦再丢人还是想活着，不想去死。
王寡妇一路乞讨来到邠州城，她想找份工作，但非常难找，出大力的活干不了，三寸金莲的脚丫子不允许。再说大字一个不识，啥活都干不了，纺线洗衣服的活暂时又找不到。
最后她发现那些胡同里经常出现的嫖客和妓女，其实这些人也没啥钱，只是穷苦人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花点小钱图个短暂的快乐而已。
再往后，她就去这个小妓院里了，虽然三十几岁的人了，但多少还有点姿色。和那些十八九岁娇艳欲滴的小妓女肯定没法比。
不过，能存在也说明是有需求的，各有各的需求，王寡妇要的价格低，主要招牌就是：便宜、服务周到。
来这种小妓院的男人大多是穷人，但穷人和穷人相比，还有更穷的，所以这些更穷的人就是王寡妇服务的对象。
王寡妇不但要接待逛妓院的男人，没事的时候还要干一些做饭、洗衣服的杂活，毕竟三十几岁的人了，在这里又不是妓院的招牌，肯定要委屈一些了。
张二娃来应聘被拒绝后，王寡妇正常去给客人送茶水，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小伙子。
虽然以前被坑过一次，但在这里看到村子里的人，还是挺感动的。
“张二娃，你来这里干啥呢，有钱来这里玩啊？”王寡妇问道。
“嘿嘿，有啥钱呢，快饿死了，出来想混口饭吃，没想到这么难，”张二娃看到王寡妇时，也有点惊喜。
最后，在王寡妇担保下，张二娃在这个小妓院上班了，虽然收入不多，但总算有口饭吃了。
“龟奴”这个职业虽然低贱，但看谁干呢，毕竟低贱的工作里面也有行业的精英。
张二娃幽默风趣，态度又好，每次有大户人家点妓女时，他送过去，说话很客气，很有礼貌，尽量按照客人的要求去去做。最后经常会拿到一点赏钱，这也算是一点额外收入了。
来回扛妓女时，那些女孩有点寂寞时，他会给这些小妓女讲笑话、讲故事，尽量让她们高兴一些。有的生意好的妓女也会奖励他一点钱。
虽然张二娃干的龟奴这个职业很低贱，但他的收入不算最低，客人和妓女给他的赏钱大概抵着他的工资了。
吃饱肚子不用发愁了，但张二娃却感觉自己真是没有一点人格了，甚至说有钱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人看。别说当奴才了，其实连个乌龟都不如。
那些妓女生气的时候，也把他当出气筒，随意打他的脑袋，但自己又不能还手，特别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妓女，她们就是妓院的宝贝，摇钱树，地位非常高。而张二娃就是个打杂的，还不如一个车夫、扫厕所的。
王寡妇已经三十几岁了，属于年老色衰，肯定没有人愿意花钱点这样的老妓女，只要那些没钱的穷男人来找他，花点小钱发泄一下身体的需要。
但王寡妇的地位还是比张二娃强的多，清朝大多妓院都是提供吃饭和住宿的，只是等级不一样。
特别那些高级妓院，被称为青楼，里面的女人年轻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她们玩的都是些官吏、商人、乡绅、军官等有钱人，每次没有个五六两银子是玩不成的。
当然这些是高级妓院，被称为青楼，里面有专业的大厨、搞音乐的、研究服装的、化妆师等。
这里的青楼女子大概相当二十一世纪的电影明星、歌星、演唱明星、音乐天后等。
她们明码标价，就像花魁接待一次客人100两白银，如果你只有10两白银，那就只能听她唱歌，表演琴棋书画，但不会陪睡的。
而张二娃工作的妓院是非常低档的妓院，官员们不会去的，属于胡同里的小企业，招牌太小，也没有什么花魁之类的，纯处于出卖肉体，只要脸蛋漂亮点，身材高挑点就行。
至于琴棋书画，音律合唱对这样的妓院来说就是在做梦，估计她们连斗大的几个字都不认识，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只有老鸨临时给起个“花名”。
老鸨有时也要接待客人，但绝对不会出去，虽然企业小，甚至只是二三十人的小作坊，老鸨也是老板娘，往大里说也属于总经理或者二老板。
老鸨接待客人时，老鸨的丈夫肯定要回避，看来挣钱真不容易。
头牌妓女住单间，有厨师专门给她做各种菜，服务到位，毕竟是公司里的骨干人员。
一等妓女就是比较年轻，有姿色，身材好，业务量也大，给老鸨带来的利润也大，她们的伙食也不错，住的也算行，但肯定不会是单间，看到清朝时期胡同里的房租也不便宜。
二等妓女条件差点，营收很一般，就像公司里的普通员工，收入不高，主要靠量大来积累的。吃饱穿暖应该没问题，想吃好就别想了。
最后一等就像王寡妇这样的，年龄在30岁以上的，年老色衰，不认识字，既要接客还要干杂活，只要能混合温饱就不错了，其他也不敢奢望。
最低等的就是张二娃这类了，属于最低级的，属于没本事的男人，妓院给你提供平台，微薄的工资，也不管饭，在妓院的伙房吃饭还要自己出钱买饭。
至于其他收入，就看本事了，能挣到赏钱算你有本事，妓女奖赏的钱有时不算少。像张二娃这种在“龟奴”行业里绝对算大帅哥了。
因为“龟奴”这个行业里不要太帅的，怕你骗走公司里业绩最好的“头牌”，就像把公司里摇钱树给拐走了，那这妓院公司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