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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踏出太极殿的门槛,脚步尚未站稳,便被一名眼疾手快的小太监拦下。
“殿下,陛下有急事召您去御书房议事!”小太监低声急促地说道。
张钰心中微动,却也不得不调整步伐,随小太监前往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文帝面色冷峻,端坐在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本奏折,仿佛要将它捏碎。
张钰心中一紧,暗道:“这老家伙不会想用奏折砸我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上前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他深深一鞠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卑不亢。
话音未落,只见文帝猛然一甩手,那本奏折便如流星般向张钰飞来。张钰早有准备,身形一侧,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你还敢躲?”文帝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满。
张钰站定身形,抬起头直视着文帝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父皇,儿臣并非有意躲避,只是不想被无端的攻击所伤。至于父皇为何发怒,儿臣也早已知晓。”
文帝冷哼一声,从新拿起一封奏折重重摔在桌上,沉声道:“你看看,这是北蛮递交上来的国书,他们请求和亲,想要娶我大周的公主为二皇子妃,并结为翁婿之国,永修边界和平。”
张钰心中一紧,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沉声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苦衷。但北蛮狼子野心,岂是一纸盟约可以限制的?咱们若为了短暂的停战而牺牲皇妹的幸福,岂不是得不偿失?”
文帝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你所言,朕也明白。但你看看这一桌子的奏折,全都是进言朕答应和亲的。朕身为大周之主,岂能不顾及朝臣们的意见?”
张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父皇,儿臣认为这些朝臣的意见并不可取。他们要么是软弱无能之辈,要么就是被林琅那一派所收买。我们大周如今国力日渐增强,只要解决了林琅这个隐患,再进行一番改革,根本无需惧怕北蛮的威胁。至于和亲之事,儿臣坚决反对。皇妹若是去了北蛮,恐怕会受尽苦难,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这样的牺牲,儿臣认为不值得。”
文帝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怒喝道:“混账!你竟敢如此顶撞朕?”
张钰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直视着文帝的眼睛,沉声道:“父皇,儿臣并非顶撞您,只是陈述事实。儿臣认为,我们大周应该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不应该为了短暂的和平而牺牲皇妹的幸福。若父皇执意要送皇妹去和亲,那儿臣宁愿不当这个太子,也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文帝被张钰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也明白张钰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他沉默了片刻,挥手示意张钰退下。
“你退下吧!至于你杀了北蛮使臣的事情,你自己去找那渊泽解决。”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张钰心中一凛,深深地看了文帝一眼,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而出了皇宫的渊泽,面色如墨,他一路沉默地返回使馆。
“国师,事情进展如何?文帝应该已经应允了我们的提议吧?”使馆内,北蛮的二皇子耶律齐焦急地迎上前来。
渊泽轻轻摇头,眉头紧锁,“二皇子,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文帝并未当场答应我们的和亲提议,大周的那位太子,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他极力阻挠和亲之事。”
耶律齐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随即又强压下去,“那该如何是好?父皇正等着我们带回粮食和其他物资呢!”
渊泽轻叹一声,缓缓道:“老臣早先便劝过二皇子,只需安心求取粮食便可,是你非要加上和亲这一条件,如今我们已是骑虎难下。”
尽管渊泽的话中已带有责备之意,但耶律齐却不敢多言。毕竟,渊泽在自己父皇心中的地位,远非他这个皇子所能比拟。
“那国师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耶律齐低声问道。
渊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事老臣早已有所打算。即便大周太子如何坚持,他也不能不顾及满朝文武的意见。我们此次带来了大量财物,此刻正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耶律齐恍然大悟,“国师的意思是……给大周的官员送礼,让他们为我们说话?”
“正是如此。”渊泽点头,“我们初来乍到,便有人借护卫之死来算计我们与大周太子,由此可见,大周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稍后,老臣便去拜访那位大周宰相。”
耶律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如此甚好,国师果然是父皇心中的重臣。”
夜色渐深,渊泽带着几名随从悄然来到林琅的府邸前。
“不知渊泽国师深夜造访,有何要事与本相商议?”林琅见渊泽来访,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仍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渊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今日前来,是想请林相促成北蛮与大周的和亲之事。”
林琅微微皱眉,“此事太子殿下极力反对,本相恐怕也无能为力。”
渊泽闻言,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故意失手将茶杯摔落在地,“呀!林相勿怪,渊某一时不慎,竟打碎了这等上好瓷器。”
林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彷佛知道了渊泽想要干嘛,他淡淡道:“国师也太大意了,这可是先帝赏赐给本相的茶具,价值非凡。”
渊泽听后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便有护卫抬着两个沉甸甸的箱子进入大厅,“不知这些俗物可够赔偿林相的损失?”
林琅的目光落在那两箱子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瞥了一眼渊泽,见对方神色自若,心中便有了计较。
“国师客气了。”林琅收起贪婪之色,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大周与北蛮和亲,此乃利国利民的好事。本相明日便向陛下进言,定会极力促成此事。”
渊泽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起身告辞,“多谢林相。那渊某就不打扰了。”
“国师慢走。”林琅送渊泽至门口,目送对方离去。
离开林琅府后,渊泽又接连拜访了几位大周官员。这些官员在收到财物后,都表示会支持北蛮与大周的和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