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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们长期以来的冷漠和忽视,前世的他又怎会孤独地躺在冷冰冰的医院,最终因无人在意的疾病默默离开这个世界?
恨吗?林天在心里自问。怎能不恨?正是这份刻骨的仇恨,让他重生后拥有改变一切的决心和勇气。没有这份恨,他的重生又有何意义?这不仅是对过去的复仇,更是对自己命运的一次彻底改写。
林泰霄双手紧攥成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躯微颤,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高血压引发的眩晕如暗流般汹涌,冲击着他的理智,但作为家族长辈的尊严不允许他低头,他只能咬牙硬撑。
“我不能让任何外界的干扰,哪怕是细微末节,影响到那场对我至关重要的比赛。”林天的声音冷静而坚决。
林天心中有一把秤,一端是个人的恩怨情仇,另一端则是改写命运的机会。在秤的摇摆中,他选择了后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轻易放下那些伤害。他坚信,真正的复仇需等待时机,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的耐心犹如潜伏的猎豹,只为那致命一击的瞬间。
面对林泰霄的责问,林天眼中掠过一丝寒意:“没错,我早已布下棋局,只待林瑞麟一步踏错,便步步错,亲手为自己的牢狱生涯敲门。”他的声音不含半点犹豫,只有对结局的坚定信念。
林泰霄捂胸喘息,每个字都像重锤击打在他心上。“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
“若他敢将我逼至绝境,我自然有法子让他坠入万劫不复。”林天的目光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自食其果,无人可替。”
叶惠英在一旁,泪光闪烁,愤怒与无助交杂,拳头一下接一下轻捶在林天肩头,仿佛这样就能击碎所有的不公。“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怎样摧毁他的人生?高中未竟,却已背负罪名,他的未来何在?”她的声音中满是母性的悲愤与恳求。
林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轻蔑:“怕什么?有你在,风雨再大,他也能找到避风港。林家,怎会真的抛弃他?”
叶惠英猛然抬头,眼中怒火熊熊,似乎要烧尽一切虚伪。“林天,你还要继续伪装吗?你对林瑞麟的敌意,从一开始就是出于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她的话锋利如刀,企图揭开林天的面具。
“如果不是我阻止林瑞麟揭露真相,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安然无恙?”叶惠英因激动而声音颤抖,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林天的痛恨,也深藏着对儿子遭遇的不公的悲痛。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就该跟我去警局澄清一切,放过林瑞麟!”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仿佛是在进行最后的抗争。
林天眉头紧锁,一脸茫然地看着情绪失控的叶惠英,仿佛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指控。“什么?我何时有过要伤害林瑞麟的念头?”他的语气中既有困惑也有被误解的愤怒。
叶惠英动作骤然激烈,猛地推开林天,自己也因此失去平衡,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仿佛瞬间苍老。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深的失望与无法遏制的怨恨,像被激怒的幽灵,直刺林天的心灵深处。
“你还想装无辜吗?林瑞麟为何会对水充满恐惧,你心里没数吗?那全是因为你!”她的话语如冰锥,字字句句刺入林天的耳中。
“一年前的湖上,暴雨突袭,你故意将林瑞麟推入水中,任凭他在波涛中挣扎,差点丧命!你敢说你没做过?”叶惠英的声音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挖出的痛苦记忆。
“是你,首先点燃了这场争斗的导火索,林瑞麟的反击,不过是被逼无奈!如今,你怎能反咬一口,将所有过错推给他?”她的话语中满是控诉,誓要将真相公诸于世,让林天无所遁形。
林天坐在沙发上,与情绪崩溃的叶惠英近在咫尺,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紧张与对立。此刻,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充盈着过去的阴影与现实的残酷,一场关于真相、复仇与救赎的无声较量悄然展开。
林天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定睛望着眼前的叶惠英,因为那微妙的角度差。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斑斑点点地照在她的脸颊上,却遮不住那满脸的泪痕。她身上的华服,本该是尊贵与高雅的象征,却因在派出所过夜而变得褶皱不堪,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一头秀发,原本柔滑如丝,此刻却杂乱地披散在肩上,每根发丝似乎都在讲述昨晚的波折。这一身的狼狈,无声地透露出叶惠英对养子林瑞麟深深的忧虑与疼爱,已渗透到骨子里。
林天的眼神紧紧锁住叶惠英的脸庞,一瞬间闪回到一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记忆的画面如同电影回放:冰冷的湖水刺骨,窒息与绝望交织的挣扎,以及那倾盆大雨,每一滴都像是天空在哭泣。但在这些沉重的回忆中,林天的唇边竟缓缓浮现出一抹复杂的微笑,那笑里藏着苦涩,也藏着解脱。
叶惠英目睹此景,情绪瞬间濒临崩溃。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仿佛林天的笑是对她所有苦痛的嘲弄。
她猛地向前迈步,随手抓起身边的抱枕,用尽全力朝林天扔去。“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她的声音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心窝里硬生生扯出来的,“林瑞麟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我们的家因为你鸡犬不宁,全都是你的责任!都是你!”
抱枕一次次落下,每一次都承载着她无处释放的愤怒与绝望。直到林天猛然握住她的手腕,那力量之大,让叶惠英感觉手腕似要被碾碎。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这时,林泰霄闻声冲进,怒目圆睁,手指几乎点到林天的鼻尖,“你这逆子,还不快放开你妈!”但林天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外界的叫喊他浑然不觉。
他缓缓挺直身躯,眼神锐利,直视着叶惠英,那英俊的面容上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异笑容,双眼赤红,仿佛有火苗在跳动。
“林瑞麟是你们救上来的,对吧?”他语速平缓,每个字却如针扎心,“我猜,他被救时一定显得很无助,对不对?他紧紧抱住你,哭着说是我想淹死他,没错吧?那一刻,你是不是又气又心疼,恨不得立刻把我千刀万剐?”
随着林天的步步逼近,叶惠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再多言,生怕任何一句话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让林天彻底爆发。但林天心中的压抑与委屈,早已如火山般蓄势待发,急寻出口。
“叶惠英,你真的称职为母吗?”林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天,明明是你提议划船,结果遇到暴雨,出了意外,你却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你站在那里,好像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没有一点愧疚和自责,不是吗?”
他的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甘,“林瑞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听我解释?为什么他的话你总是坚信不疑?”
林天的话语中夹杂着讽刺与悲哀,“我真想知道,你是不善表达,还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从不关心我心里的想法和经历?也许,在你心中,林瑞麟在你眼皮下长大,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永远不会说谎。说到底,你还是把我看作外来的,一个永远融不进林家血统的异类。在你眼里,我甚至不如家里一条忠诚的狗。”
言毕,林天骤然松手,轻轻推开叶惠英,两人之间仿佛筑起了一堵无法跨越的墙。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沉默,只有他们起伏的胸膛,证明了这场无声争斗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