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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目光看向这群老头老太,她一脸痛心,“各家捐助的书是多,几千本啊,姜博士都激动疯了,我也是感激的不行,但问题是每本书都不同,你们说要是摆出来,那谁看谁不看?”
“我是不是要把那些书都刊印出来?”
老头老太们点头,是要多弄几本。
文绵绵叹了口气,“这些沾满了铜臭味的事我向来都是不喜欢拿出来说的,但此刻我觉得应该让你们知知晓。”
说着掰着手指道:“我要挑选适合的纸张,我让人一本一本的刊印,光是制模就多费功夫?”
“要知道为了不至于断货重新做模增加本钱,我每本书都刊印了上百本,晓不晓得花费了多大的本钱?”
“这么大的楼是我花钱修起来的,真金白银的花出去的,光是装潢就好几个月,为了更好的保护书册,又是一大笔不菲的花销。”
“我这么给你们说,城中有三家造纸坊因为接了我的活儿,光是提供纸做成书册,他们就赚了一年的钱。”
“几家印刷坊点灯油灯的忙,几个月就赚了以前两三年的钱。”
“人家都招兵买马发展壮大,把我当成了最大了主顾,过年都给我送了年礼,见了我就像是见了财神爷。”
最后更是痛心疾首的说了,“我家王爷说我做的这个买卖少说三年才能回本,要不是我家王爷财大气粗给我兜底,这买卖半路就夭折了。”
哭穷哭惨,她向来都是有一手的。
说着还摸着出来帕子压了压眼圈,随后深深吸了口气,“说起来是我太天真,但你们说我消息都放出去了,也向各位大人开了口拿了书,全城的百姓都盼着,我不能半途而废啊,咬着牙坚持到的开业。”
“也算我给学子们做点好事吧。”
“以上就是现实的问题,记下来我将简单的说下狭隘。”
其实就现实问题在场的各位老大人已经接受了她的说法,他们也不是故意找茬,只要说清楚就行了,至于第二点嘛
“轻易能获得的东西都是不被珍惜的,人如此,书也是如此。”
“好的东西当然要有配得上的价位,得来不易才会好好珍惜,说的直白些,付不起银子就得要付出更多的辛劳,这个道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最后看向众人,“我狡辩完了。”
秦老大人哼哼两声,“就你道理多。”
文绵绵笑眯眯宣布了藏书楼的第一个对外政策,“多少人有才华之人将毕生的心血书写于纸上,却苦于没有名气无人问津,最后压在箱底永不见天日。”
“就算有名气的大家写出什么精彩绝伦书册也是被人收藏,从此不被人知晓,我想所有些出这些东西的都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看到。”
“某种情况下‘孤本’二字并非是一种荣光。”
说着又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现在我们藏书楼即将给这些有才华的人一个机会,只要他写出好的书并且交由我们来刊印我们来卖,我们可以给他一笔可观佣金,可以是一次性买断,从此这书是赚是亏都与他无关,也可以和我们分成,我们每卖不出一本书就会给他一份相应的佣金,三月一结。”
“具体分多少,可以面议,总归不会让人失望的。”
王老大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眉头轻蹙,“这不是让学文沾染了铜臭味,变的世俗?”
文绵绵就看不惯这种,写文章做学问的人就不配吃饭啊?
“人活在世总归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再有文采的人也要先果腹才成,做学问的人不应该和清贫联系在一起。”
“传世当中那些清贫潦倒的大家多少有点欺骗世人了,写出《怀月于水》的大家尤进在世人口中那是贫困潦倒之人,但他的文章里描绘出来全是富贵人家才能看到的物件儿,吃的那些东西全都价值不菲,甚至还说绫罗闷气这样的话,可见是富贵的。”
和前世某大家说出‘唤作白玉盘’有异曲同工之处,人家可是富贵公子哥啊,穷人知道什么是白玉盘?
见过白玉?
大伙儿觉得这次她在狡辩,但他们一时间又反驳不了,的确也没规定读书人就要清贫。
秦老大人乐呵呵的开口,“这不就又想到法子赚钱了吗,可见不会亏三年。”
大会儿皆是笑了起来,对于她的话有些人一笑而过,有的人却是上了心,那就是古老大人,最近半年他一直在收集民间风俗,准备写一本杂记,感觉这个机会倒是不错。
倒也不是为了钱,就想自己辛苦写个书能让更多人看到。
等着常青会一结束他就找到了文绵绵说了这个事,文绵绵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古大人如此出色果然是有原因的,我可就等着老大人的杂记了。”
古大人乐呵呵的走了,是万万没想到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当天晚上国子监祭酒廖大人的老爹就来了,还送来了一本书,说的是如何育人子弟,如何提高自我修养,如何修正自我。
“这书老夫写出来两年了,本意是想要府中的小子学,奈何一个个的敷衍的很,王妃要不要看看可不可以卖掉?”
“也不是为了钱,就是不想让心血白费。”
文绵绵自然是看不明白的,倒也老实的很,说是要研究研究,三日内给老大人一个答复。
廖老大人将书留下就走了,心里多少还是抱有期望,其实他还想要点好名声,以后也荫庇子孙。
等文绵绵回到内院的时候小修睿爬到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了激动的哇哇乱叫,还朝他伸出了手臂,“噗人,噗人。”
文绵绵抚额,上前抱起他就给了他小屁股一巴掌,“叫娘亲,娘亲,实在不行叫母妃也可以,叫仆人算是怎么回事?”
八个月的修睿已经要说话了,会清楚的喊‘妹’‘爹’‘祖’‘外’,就是不会喊母亲,哪怕是个‘亲’呢?
念夏见小世子挨打心疼坏了,“王妃,小世子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夫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混小子和他爹学坏了,他爹夫人夫人的喊,他觉得有意思,把这个称呼给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