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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付礼的话,文绵绵并没有怀疑,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十五六岁的小子应该不会挨揍了,是以摔倒的可能性很大。
付谦和付柔低头轻笑,文溢清小朋友仰着头看着哥哥姐姐们笑的一脸欢喜,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在院中坐下后,付柔给文绵绵送了一串手串,红绳的编手串上坠着小小的铃铛,轻轻一摇清脆悦耳,给文溢清送了一个胖娃娃样子不倒翁,文溢清稀罕的什么似的。
付谦和付礼都有礼物相送,这一趟姐弟两个收获颇丰。
“我也给表姐带了礼物。”
文绵绵从灵果的手里接过来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很是精美的雀鸟凤簪,“是我哥给我的,可惜我戴不了,表姐就要及笄了,给表姐戴。”
雀簪华贵,一看就价值不菲,付柔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绵绵留着吧。”
“表姐收着吧,哥哥和娘亲都是知道的,等我能戴的时候这雀簪就没这么好看了,不是更可惜。”
一番推却,付柔最终收了下来,如此大伙儿又说笑了起来。
“表妹不知道,襄州可好了,民风淳朴百姓安乐,一到出太阳的时候墙根儿下面都是晒太阳聊闲天儿的人。”
“很多小食味道也好,关键是便宜,两三文就可以买上一样,滋味好的很。”
“林子里老多的野味了,而且”说着的挤眉弄眼的凑上前了一点,“关于精怪的话本子极多,十分有趣。”
见他双目放光,付谦和付柔无奈抚额,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是不是忘记了昨晚才挨揍?
文绵绵听的双目炯炯,怎么听起来她这个二表哥就是个不学无术啊,吃的玩儿的哪里都知道,听他的意思光是话本子就看了不少哇。
“二表哥你都看些什么话本子?”
这一问可不得了,像是打开了付礼的话匣子,干脆坐到了她的旁边,“我看过的老多了,听过的也有许多,我还能自己写,你要不要看?”
“我给你说,我写的故事看过的人都说好,有精怪的,有女鬼的,男鬼也有,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我就去书肆印刷成话本子,肯定有人买。”
“我给你拿两本来?”
看着他很是期盼的样子,文绵绵艰难的点了头,“看吧。”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付礼嘴角高高翘起,起身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而后抚上屁股一瘸一拐的跑了。
文绵绵笑问:“二表哥平日里都是这么欢脱?”
“你要做好准备。”付柔轻笑,“今儿你要不拒绝了他,往后你就会有看不完的话本子了。”
“咋,二表哥痴迷此道?”
付谦和付柔表情难以言喻,这实在是不好说啊。
前院里,付夫人和文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又听付夫人说道:“绵绵能接受你,往后你在文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说起来我还以为今日就只有绵绵和小溢来,你婆母怎的许你出门了?”
在付夫人认知里,文老夫人虽然算不上恶毒婆婆,但也算不得好相处。
文夫人笑着说道:“婆母回来后,绵绵就整日留在翰院,那孩子嘴甜又会哄人,婆母近来心情都还不错,昨日更是主动提出让我一同回来看看。”
“说起来绵绵莫名病了这一场后就变了好多,现在特别的贴心可人。”
付夫人为她感到高兴,又担忧的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昏迷不醒,以后不会再犯吧”
文夫人笑容一愣,“不不能吧?”
“那当时可有请道长来看过,别不是中邪?”
文夫人摇了头,又说起了文绵绵莫名昏睡不醒的事,“宫外的大夫,宫里的御医,能请的都请了,查不出任何病症,绵绵那脑袋上还白白的挨了好多次扎针也没醒。”
“后来还是请了圆恩寺的主持方丈寻了法子,也不知道是真这么灵验还是巧合,旨意下来当日绵绵就醒了。”
付夫人听后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事简直匪夷所思,只能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理解,“许是遇到什么脏东西,后来有了皇气庇佑就好了,这往后还是得要小心的些。”
文夫人慎重的点了头,转头又说起了付家能不能留在京中的事,“也回来几日了,皇上倒是召见了一次,但还没有任免下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孩子们都大了,谦儿已定亲,明年的科考还准备下场一试的,柔儿也到了要及笄的年纪,能留在京都当然最好。”
说着有些欲言又止,付家最能拿出手的亲戚就只有文家,照理说文书勉先后娶了付家姐妹二人,两家的关系理应相当深厚,却又因当年文绵绵的排斥和文老夫人的不好亲近反而变的疏远了。
是以这一次付佑显宁愿去找关系好同僚从中斡旋也没去文家。
文夫人自然是清楚这些事的,不过这样大事她还做不了主,只能说道:“早前绵绵还说等她爹回来了要请了大哥大嫂到府中小聚,到时候大哥还可以和绵绵她爹好好的聊一聊。”
付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文书勉为何娶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母难做,哪怕这个后母是嫡亲的姨母也一样。
付家的小花园里,同样在怪力乱神的还有付礼,他拿来了好几本话本子,这第一本就是一朵牡丹花成了精,变成了个美艳的女子和救他的穷书生的成亲了,最后牡丹花精被穷书生伤透了心,悲伤离去,化为山间的一从牡丹花。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果真是东枢版蒲松林。
“怎么样?”付礼眼巴巴看着文绵绵,“你觉得要不要再写的缠绵悱恻一点,还是说结局是不是要圆满。”
“我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辈子一文钱都没赚过还敢如此嫌弃妻子,最后心生邪念,没写死他就是笔下留情了,他都不配浪子回头。”
文绵绵嘴角微抽,默默的朝他竖起大拇指,莫名的,她觉得他二表哥不是摔了,怕不是被揍了。
在这个年代下,这就是不学无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