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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诺维奇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而且原本模糊不清的“眼睛”，此时竟然也隐隐能够看出轮廓，似乎正在缓缓睁开！
周围响起海浪和风的白噪音。
这一切不仅仅以声音的形式，同时以电刺|激信号的形式，深入他的大脑内部。
不过现在是他的主场。
“克苏尔……克苏尔是净化学会的会长……”
将那张长在松果体上的脸包裹住。
就在这时，他的手环猛然一震，“真实末日游戏”的图标再次闪现！
那类似于嘴的褶皱，同样在抖动，仿佛它才是伊万诺维奇的本体，这个被绑在手术床上的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很快，周围的影壁上，那些可怕的图案逐渐变幻，变成了各种美丽的风景、美好的爱情、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可爱的动物等等等等美好的东西。
他想要昏厥过去，却发现在这种来自于脑内的电击之下，自身的昏厥避险机制已经彻底失效！
伊万诺维奇并没有说出克苏尔在什么地方，而是以克苏尔的身份代替了答案。
那张模糊的人脸，此时正张开嘴，似乎在飞快地说着什么！
“沈锋，他的松果体有强神经信号出现。”精卫的声音在沈锋的意识中响起，让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爱这个世界……你是一名救世主……”沈锋继续说着。
当下微微一笑，朝伊万诺维奇点了点头。
沈锋观察着伊万诺维奇的变化，同样感觉十分奇妙。
下一个瞬间，这些纳米机械集群同时行动，开始吞噬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
这一幕不由让沈锋想起了海因莱因的那部《傀儡主人》。
“低语者是谁？”沈锋压低声音，有节奏的问道。
沈锋不为所动，纳米机械集群继续啃噬，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啃得小了两圈儿，达到了正常人大小的一点五倍左右。
沈锋压低声音，用一种独特的节奏说道：
“强神经信号，比刚才还要强……强几十倍！”精卫的声音再次出现，周围墙壁上的影像变成了伊万诺维奇脑内的实时造影，松果体被放大了数百倍，呈现在沈锋的面前。
直到感受到对方大脑内部有一点出血反应，这才立刻停下了电击。
看着周围影壁上那个比中指的形状，沈锋满意地点点头。
“……你是信仰低语者的净化者……是净化学院的成员……你曾经因为人类应该被毁灭……但现在你已经受够了这一切……真的只有毁灭才是人类文明的归宿吗……毁掉一切就能更好吗……或许应该给文明以岁月……让时间来见证一切……低语者是什么？是人类的恶念，还是某个别有所图的高维存在？你从未知道……你累了……你开始怀疑这一切的意义……如果真的要净化这个世界，那么低语者和净化学会是否也应该被净化……全能的上帝能够制造一块自己无法搬起的石头吗……如果毁灭才是一切的意义，又为什么要诞生……”
伊万诺维奇此时几乎要虚脱，整个人虽然被绑在手术床上，却完全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只能挂在卡扣之上。
原本还在大放厥词的伊万诺维奇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痛苦、愤怒、狂躁叠加的神情，再次开始拼命挣扎，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将自己的脑子砸开，把那些纳米机械集群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