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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声陡然变成恐吓般的吼叫:
她看见自己正站在废弃的塔顶,那柄北风之斧已经被她从墙壁上拔了出来,此时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凛然光泽。
但是终有一天,她会回到昔日的故乡,找出屠杀她村子的幕后真凶。
以至于她每次挥动战斧,周围的卫兵们都在拼命后退,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决心赴死的疯子同归于尽,更何况血总有流干的时候。
“我不怕死!”她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必须要……杀出去!
周围的卫兵如狼群般恶狠狠压过来,手无寸铁的希德莉法无惧地迎上,清澈透明的瞳孔里仿佛有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母亲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还是像个卑劣的海狗一样,肮脏地死在无人知晓的码头上?”
她也不知道在冲着谁叫喊,只觉得狂怒已经溢满了胸腔,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殆尽:
“一个真正的维京人,绝不屈膝于贵族和皇帝!也绝不寄希望于天主或神祇!”
那柄斧头挥出一个巨大的半圆,所过之处任何卫兵,身体都在瞬间布满了冰霜,步履蹒跚,行动艰难。
漫天的风雪都汇聚成了龙卷,在她手中的斧头刃面上翻卷着,渐渐地就缩小、平息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那是她真实的过去。
“怎么样!”大丢颜面的雷欧提斯,径直冲到希德莉法面前,冲她面前阴狠地威胁说道:
剩下的那个卫兵连忙扯住她的长发,却发现手里力道为之一空——希德莉法已经挥动匕首,将自己那头保养了十多年的,如瀑布般美丽的淡金色长发,沿着头皮彻底地割断了。
巨大的力道从双臂的肌肉里炸开,她猛地掀翻了按住她双臂的两名卫兵,从靴子后跟里拔出了母亲留给她的匕首。
“她只会从残酷的铁与火里,去夺取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权力!!!”
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她的目光低垂下去,看到了老维尔德被利剑穿胸而死的尸体。
雷欧提斯愣了一下。
一个脸上涂着锗红战纹,肌肉虬结的光头男人的身影,看容貌似乎是斯巴达人,又像是希瑞斯人,或者色雷斯人,希德莉法看不清晰,无法分辨。
而墙上的斧头则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兽。
母亲的死,整座村子的死,老维尔德的死,海盗们的死。
他的右手无力地张开着,从卫兵那里抢来的战斧倒在旁边,散发着微弱的、古怪的幽蓝光芒。
更多的雪怪正在仓皇逃离,因为它们感受到了气温正在回升,必须尽快找到阴凉的山洞进行夏眠,否则便会死去。
“握住它。”某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某个身影。
“……在生死一线的绝境,前方是地狱,后方是奴役……”
“到了法则阶,它在挥动中就可以冻结大范围的敌人。如果有一天,你能升到半神领域,它甚至能冻结一切,包括时间。”
希德莉法提着北风之斧,恍惚地走下塔去,便看见外面已经堆满了雪怪的尸体,诺菈正在给大家紧急治疗。
她反手就将匕首扎进卫兵的喉头,连柄一同没入肉里,另一只手飞快拔出他腰间的长剑,旋身拼尽全力劈斩,剑光如一轮满月,将逼近的卫兵们斩开。
希德莉法睁开眼睛。
完成复仇。
希德莉法左手揪住了他的布甲领口,将他整个人用力甩出,右手战斧猛地下劈,把这个卫兵拦腰斩成两段。
“握住它。”那个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然后,斩开这世间一切的铁与火吧……”
从额前流下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视线穿过前方的层层卫兵,落在码头外的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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