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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斧子和你交换。”希德莉法老实说道。
“不甘，是驱使人类杀戮的最初本能。”老维尔德说道，“人啊，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知道么？我也曾经被夺取过……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小希德莉法睁大眼睛看着他。
村长维尔德，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正从村外回来，恰好目睹了刚才的场景。
“妈妈是维京人吗？”希德莉法天真地问。
“二十年后。”老维尔德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露出有些快意的残忍笑容，“我带着海盗们，偷袭并洗劫了他的城堡。我在他的面前摔死了他的孩子，侮辱他的妻子与情妇，最后将他吊死在他家族的纹章面前。”
“妈妈。”希德莉法突然问道，“怎样才能拥有强壮的身体？”
“后来她被人夺走了……当了别人的情妇。对方是当地某个小领主的儿子，出身高贵，博学多才，家境优渥，各方面条件都胜过我千百倍。当时我去找他理论，结果被他的护卫毒打了一顿，靠着装死才逃过一劫。”
“喏，拿去。”老维尔德从船后的小仓里，捞出几尾鲜鱼丢给她。
“又去泥地里打滚了吧！为什么弄得全身都脏兮兮的？你知道你这件衣服花了老娘多少钱吗？”
“呵呵，维京人。”某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来。
“这时，他再要夺取你所珍视的任何东西，便易如反掌。”
接着将她擦干身体，重新换上另一套干净的女童衣物。
“这套手法，是老娘从一个路过的吟游诗人那里学来的。”莎莉给烤鱼小心翼翼地洒上土盐，说道，“要不是这样，你就只能像海狗那样啃生鱼了……”
希德莉法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她。
“那就是拼命。”
希德莉法点了点头。
老维尔德意味深长地说完，便悠悠地向前走去。
“然后活下来，你就赢了。”
“那我的父亲是谁呢？”希德莉法问道。
“如果没有活下来呢？”希德莉法抓住不断跳动的鱼，问道。
“那就死了。”老维尔德耸了耸肩，“所以你还得拥有强壮的身体。要踏入地狱，勇气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你问这个干什么？”莎莉愣了一下，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一定是老维尔德那个臭海盗，又给你灌输了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了吧？老娘跟她说了多少遍你不是他的女儿！你跟那个老头一点关系也没有！”
“传说维京氏族拥有掌握冰霜的奥秘，他们能让交战敌人的盾牌和武器被冻结，甚至利用冰霜破坏他们的手指与臂膀。因此纯种维京人的毛发也像冰霜般是纯白色的，你看看周围，那里还有白色头发的人？”
“拼命。”希德莉法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别管这个了。”过了半晌，莎莉才淡淡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长成一位漂漂亮亮的姑娘，然后找个小贵族或者富有的商人嫁了。老娘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不是让你去粗鲁地糟践身体的，明白吗？”
莎莉来到外面的树林里，用匕首将鱼娴熟地刮去了鳞，清空内脏，串在树枝上生火烤了起来。
他们消失在远处的路口，希德莉法默默从泥泞的地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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