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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娴儿追上去,却出不了脚,一脚踢过去踢了自家小姐可了不得,晏碧云伸手将迎面飞来的毽子抓在手中,笑道:“正好歇一歇,你都是第一了,还要踢多少才够?”
晏碧云轻声道:“那你有对策么?”
苏锦松了口气,整整衣衫,迈步走进客栈大堂,与此同时,门外一声高呼:“钦差大臣、御史中丞欧阳大人到!”
晏碧云疑惑地道:“交易?”
王朝等人愕然道:“这……怕是他来者不善啊,万一他要拿人怎么办?”
但宋庠无话可说,其他的倒也罢了,擅动军粮储备,这是大逆不道之罪,欧阳修就是拿着这把刀来砍自己,自己也只能把脖子凑上去。
扬州府衙内外,清一色的全是欧阳修带来的京城禁军,宋庠面色阴沉的坐在内堂中,他身边所有贴身使唤之人已经尽数被调换,宋庠明白,实际上他已经是阶下之囚。
听声音是赵虎,苏锦转身皱眉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晏碧云惊讶道:“奴家怎么好露面?欧阳修可是识得奴家的。”
苏锦看着晏碧云,目光中满是期待,晏碧云不能犹豫,在这样的时候,哪怕自己成为苏锦手上的一个筹码,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听凭苏锦使用,重大事情上稍微的一犹豫,从此以后自己在苏锦心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了。
柔娘笑道:“是啊,娴儿妹子的手脚真是利索,我这浣娘都输给你了,我那个荷花香囊就送你了。”
苏锦失笑道:“那有什么?他来就来呗,也许只是往这个方向走而已。”
苏锦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是造反么?他可是钦差大人,稍有异动咱们脑袋都要搬家。”
苏锦点头道:“是笔交易,现在来不及跟你细说,先会会钦差大人再相机行事。”
……
赵虎喘着气从过道跑进院子里,道:“那个谁……带着一帮人往这边来了。”
晏碧云脸上一红,不敢接茬;柔娘拉了拉浣娘的衣袖,浣娘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颇有歧义,忙道:“碧云姐姐,奴家不是……那意思。”
苏锦打理完毕出了房间,一阵嬉闹声从下面传来,倚着栏杆往下一瞧,只见院子里阳光明媚,空地上柔娘浣娘小娴儿三个正拿着彩羽毽子踢来踢去,晏碧云坐在一张椅子上笑盈盈的瞧着。
苏锦皱眉沉吟,几个女子也都花容失色,她们都知道苏锦动军粮之事,看来终究瞒不过去,这事犯了。
苏锦道:“没有,一直在追粮食,倒没有细细考虑,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奴家去换件衣衫,马上就来。”晏碧云福了一福,转身而去。
苏锦道:“什么那个谁?说明白点。”
晏碧云忽然明白了,苏锦叫她去一起见欧阳修,实际上不是她晏碧云有多大的面子,而是向欧阳修表明,苏锦和晏家的关系何等的亲密。
苏锦拍拍她的手道:“莫慌,我想事情不至于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认为欧阳大人忽然动手,而非立刻密奏朝廷,这里边大有文章可为,事情若是捅上京城去,那才真的无可救药了,也许我可以跟他做一笔交易也未可知。”
晏碧云转身招呼众女上楼躲避,苏锦一把拉着她的手道:“你跟我一起去见他。”
欧阳修是何许人?虽出身贫寒,但是却一路高歌晋升,自天圣八年进士及第之后,到如今短短十一年时间便已经晋身为御史台重要人物;宋庠在京城为副相之时便很清楚,欧阳修文采超卓,但是他的晋升不是靠的一笔好文章,而是此人善于审时度势,善于揣摩人心。
上午钦差大人的忽然造访,而且开门见山的便问他是否参与动了军粮之事,这让宋庠一下子慌了手脚;虽然他知道苏锦事后已经做了补救,伪造了军粮的封印,弄成一副丝毫未动的模样,但是宋庠知道这些手脚根本瞒不过欧阳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