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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忙问衙役道:“苏大人呢?”
苏锦道:“当然有关系,因为这些稻谷便是刚才进门之前,本使在你家院子里停靠的大车上找到的,很显然是拉过粮食的,请问陈东家何时出车拉的粮食啊?”
陈东家诚恳地道:“大人请垂询,老朽必知无不言。”
苏锦点头道:“当然不能说假话,但是做过的事不说也是不对的。”
苏锦一屁股坐到雕花大椅子上,道:“很好,只要肯合作,本使定会给予褒奖,本使今日刚到天长,为了什么而来,陈东家可知道么?”
陈东家眼珠子乱转,猛然叫道:“栽赃,完全是栽赃,我家大车上何来粮食?定是你进门之时撒上去的。”
陈东家顿了顿道:“确定……”
陈东家张口欲答,苏锦伸手阻止道:“先莫急着答,你要想清楚。”
陈东家拿眼一扫,顿时大惊道:“这是……这是……”
陈东家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平淡无波。
陈东家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道:“便是……便是剿灭八公山土匪,在扬州城放粮救济,打击奸商的苏大人?”
苏锦道:“只扫自家门前之雪,莫管他人瓦上之霜,明哲保身固然是好,但是若真与你无干本使也不会顶着寒风来见找你了,话归正题,本使还是问你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是你的事,本使行事从不会一棍子打死,总是给人留些机会,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陈东家忙道:“哎呀,瞧我这老糊涂,两位大人赶紧上坐,来人,沏好茶上来!”
苏锦当头啐了他一脸,骂道:“小爷会来栽赃你?你倒是自以为天衣无缝,车上残余的粮粒清扫的干干净净,但是你却忘了,大车虽不能言,但是也能审一审的;你掩饰的不错,只是还不够火候。来人,点起火把,将此人带到院中,本使要亲自让他看看,大车也是能说话的。”
陈东家冷然道:“老夫自然认得稻谷,但不知几粒稻谷跟此事有和何干系?”
苏锦冷笑道:“不认识不要紧,本使不妨跟你说说此人的惨状,这人曾经是扬州城中的首富,平日里风光无限,连州府都奈何他不得,可是现在他被本使锁在一间囚室内,全身被打得稀烂,手指还被割断了一根,他心爱的女子自刎于他的面前,整个人现在已经疯疯癫癫,跟路边的乞儿无异,你说是不是很惨?”
苏锦笑道:“李兄,你当我是冤枉他是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咱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运粮之人么?你就站在一边看着此人现原形吧。”
陈东家躬身道:“这个……官家之事老朽岂能知道?”
李重客气地回礼道:“深夜来访,还望陈东家莫要见怪才是,主要是有位大人要找陈东家说几句话,所以……”
陈东家道:“哪位大人?”
李重见苏锦有暴走之势,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毫无凭据之下万一这小子暴脾气上来刑讯逼供,那可不是个朝廷官员应该做的事,出了人命固然是大麻烦,不出人命,人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陈东家道:“确有此事,不过老朽倒也没帮上县令大人什么忙,惭愧得很。”
苏锦道:“好像你在堂上一言未发,不知道是有什么话不好公开说,还是有着其他的考虑。”
苏锦转向陈东家道:“陈东家,你当真不说实话是么?”
苏锦叹了口气道:“执迷不悟,冥顽不化,或者说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使了。”
一名衙役道:“在院子里,围着大车打转呢。”
陈东家脸色一变,忙道:“那赶紧请这位大人进来吧?大车有什么好瞧的,怠慢了这位大人,老朽可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