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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府身为应天府父母官岂会不为你做主?你这话问的好像本府会包庇冤枉他人一般,本府食朝廷俸禄,自然会辨别证据,加以采信。”
百姓们的普遍心理便是向着弱者,而且在应天府中的百姓还有一个心理便是痛恨官府的不作为,让自家深受地痞流氓之害。
苏锦大声道:“有诸位父老乡亲作证,又在太祖先皇在天之灵法眼审视之下,我可放心了,小柱子,将车子赶过来。”
唐介怒喝道:“暴民苏锦,休得放肆!赶紧撤了香案牌位,乖乖束手就擒,方是正途;昨日全城百姓目睹你等暴行,此刻无论你如何抵赖也无济于事;本府知道,你今日借着拜祭太祖爷之事想为自己开脱罪名,怕是你这算怕打错了,今日本府定拿你归案,以正朝廷法纪。”
百姓们又认为府尹大人说的在理了,昨日确系亲眼目睹此事,眼见为实,虽不可理喻,但确实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滕王尴尬不已,一个照面便被苏锦拿住由头当众喝骂一顿,心里窝着一股怒火,但这是自己失礼在先,苏锦骂的理所当然,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只得铁青着脸狠狠瞪了苏锦一眼,转身对着牌位跪倒拜了三拜。
苏锦仰天大笑道:“好一个能言善辩的的滕王爷,好一个面善心狠的滕王爷,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滕王爷,你当着太祖皇帝之前,敢说这些诛心之语,难道不怕太祖爷降罪与你么?”
有人悄声道:“岂止是有点糊涂,简直就是个昏官。”
这两人或许知府大人不认识,或许尊贵的滕王爷不认识,但这位秦飞秦总管却一定认识。
苏锦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这家伙是真的疯了,不仅当着王爷的面大谈太祖爷子孙不肖,而且如此胡话连篇大放厥词,滕王便是脾气再好,也恐怕要发怒了。
苏锦道:“按宋刑统之律当臀杖六十,罚铜八斤,学子士人及病弱之人臀杖之刑可以罚钱代之,在下乃应天府书院学子,恰好在其中,两下合计罚钱一百四十贯,这便如数交清。”
赵宗旦果然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喝道:“苏锦,你昨日冲击衙门,聚众暴乱,打伤数名公差,乃是一介暴民,今日居然还敢在太祖爷牌位前祭拜,太祖爷在天有灵,怕是恼死了你这祸害江山社稷的暴民;太祖爷牌位前本不好拿你,你该认真忏悔祈求太祖皇帝原宥罪过才是正经,反倒口出污人之言,诋毁当今皇族,你这是诛灭九族之罪,今日即便太祖爷英灵在此,本王也容不得你胡作非为了。”
可偏偏此人说的一点没错,自己本想危言耸听吓唬他一番,没想到此人对宋刑统了如指掌,只得将这番心思放在一边,命师爷收钱登记入库结案。
人群顿时噤若寒蝉,知道这位滕王爷上了真火,此刻乱说乱动立刻便会招致灾祸。
唐介伸手制止道:“且慢。”
退一万步来说,当着这么多的百姓,当着太祖爷的灵位,这事也只能接住,不能服软。
苏锦冷笑道:“便是如此。”
苏锦扭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反悔。
唐介指点着苏锦的鼻子道:“众目睽睽,你们的暴行为众百姓所亲眼目睹,此刻却来狡辩,其心狡诈卑鄙可想而知。”
苏锦等的人已经到了,自然不再装傻充愣,抬头看看天色,转头对赵宗旦道:“王爷可知昨日日丽风清,今日为何转眼便阴云密布么?”
苏锦昂然道:“这便是问题之所在,苏锦昨夜逃走,可不是畏罪潜逃,在下只是办了一件事而已,由此也弄清楚了这件事的真相,还是请诸位父老乡亲给我个见证,滕王爷、唐府尹,今日当着近万百姓和太祖爷的牌位在此,我若拿出证据,你们便如何?”
“王爷,您看?”唐介小心翼翼的道。
人群顿时大哗,这小官人开口便对滕王喝骂,这胆子也太肥了,这是打算不要命了么?
今日有个苏锦公然对抗官府,跟唐介和滕王叫板,众百姓从内心深处是希望这位姓苏的小官人能拿出来证据,成功开脱罪名的。
众人点头心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哪有傻到自己找死的地步?
苏锦道:“任凭府尹大人处置,在下决无二言。”
苏锦一使眼色,小柱子从这上吭哧吭哧搬下一大包钱来,递了上去,唐介脸色青白,这个案子还没开审,便已经结案,而且还是罪犯自己给自己判的刑,当真教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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