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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诧异道:“唐府尊跟这苏锦认识么?”
“苏锦啊,你的几首词作,本官曾经人传抄拜读,词风多变而瑰丽,词意中亦蕴含诸多历练,很难想象这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所做,正因如此,本官今日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也,少年才俊实在难得,大江后浪推前浪,我等老朽已是望尘莫及了。”晏殊呵呵笑了起来。
帘内本是笑语一片,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道:“进来吧,可算是来了。”
“既是旧相识,想必唐府尊也知道这位苏锦的不寻常之处了吧。”晏殊笑道。
曹敏拱手道:“两位差哥,本官是接引学子苏锦的本院讲授官曹敏,这位苏锦学子,乃是晏大人点名要见之人,烦请通报一声。”
曹敏眨巴着眼道:“小厮?”
曹敏拱手道:“岂敢岂敢,多谢多谢。”
当介绍到应天府尹唐介唐大人的时候,那唐介哈哈大笑道:“苏公子,咱们可算是旧相识了。”
苏锦挤挤眼道:“是啊,又黑又瘦长得跟大人倒有几分相像的二狗子啊。”
车到书院外的西首停车的场地上,一溜过去尽是官车官轿,苏锦刻意地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晏碧云的那辆车,不由心头疑惑,难道那辆车压根就是个巧合?恰好混进晏大人的车队之中么?
苏锦躬身道:“正是,给唐大人问好。”
苏锦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曹敏心中忐忑,当下两人在众人都簇拥之下来到书院中,一路往明伦堂行去。
“大人‘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句冠绝今古,乃是无人超越之作,岂是苏锦词所能及。”
明伦堂东侧有个宽敞的大厅名为《致知堂》,本来就是预备给朝廷官员前来视察训话和大宋名师讲学之所,内可容数百人,却是个大讲堂,曹敏引导着苏锦进了《致知堂》外侧走廊,从花窗内望进去,讲堂中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几乎所有的学子都聚集在堂中等待聆听晏殊讲学。
晏殊听到苏锦和滕王也认识,眼神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但一闪即没,无人注意到。
胖衙役挠头道:“也是。”指着曹敏苏锦两人道:“站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苏锦暗道:果然还是当官的威风,心情好的时候下边的小猴崽子们都不敢破坏他们的好心情;正想着,只觉衣角被人一拉,却是曹敏在提醒自己该进去参见了,于是举步跟着曹敏往屋内行去。
曹敏感激地朝苏锦飞快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保持微笑,眼光热切的看着晏殊处,仿佛此事于己无关一般。
晏殊对这些阿谀之词司空见惯,倒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厌恶或者欢喜,只是看着苏锦道:“适才听唐大人录了你的一首新词《鹊桥仙》,此词更为惊艳,本官对你兴趣益发的浓厚,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乃荡气回肠之语,实在叫人玩味。”
曹敏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见着了,瞧本官这记性,人之将老,忘性也大,哈哈哈。”
小厮端来一只锦凳,摆在晏殊右手下方,曹敏连个座位都没有,只是腆脸陪着笑站立一角。
“谢大人。”苏锦起身,一一向两边椅子上的众多官员鞠躬作揖为礼,一边的曹敏知趣的帮苏锦介绍官员的官职名讳。
唐介拱手道:“下官十余日前曾陪滕王殿下游东城湖,无意间碰见苏公子,还曾同席而饮呢。”
众人纷纷道:“苏锦词虽好,如何及的上大人。”
苏锦心头一震,晏殊的话语中若有所指,似乎在影射着什么,苏锦抬起头来看着晏殊的眼睛,猛然间发现晏殊的眼神已经变得冷漠而锐利,一时之间大脑短路,说不出话来。
“草民苏锦,参见三司使大人。”苏锦上前参拜。
曹敏忙高声答应,小厮掀了帘子,曹敏一拉苏锦,两人钻过竹帘来到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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