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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有令,小的不敢不从。”
赵强高兴自己终于得了一个人才,对刘德话中含义也没细品味,见他如此识趣,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与刘德又谈了些黑龙江清军动向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用饭的时间,不过赵强谈兴正浓,也不觉得肚饿,刘德却是受不了了,他早饭吃的就少,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怎奈赵强这个大帅不提用饭,他这属下如何能提这茬。
赵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然后将冯家与张家所订婚约的事情告诉了刘德。
刘德没再如之前那般推托,答应得很是爽快,机会来时不懂得珍惜,那是朽儒才干的事,他刘德自视诸葛再世,如何能为迂腐酸气所误。观这赵强,虽出身贫寒,一无是道,但其为人却颇具明主之相,杀伐果断,善纳下言,难得的是在他身边还无一个谋士,自己辅佐于他,可就是首附之士了,将来他赵强大事得成,自己也能功成名就,何乐而不为呢。那些该死的学官不是说我文不对题,狗屁不通,肚中无半点墨水嘛,今儿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刘光远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将来若是大军南下,定要将你们这帮没眼光的杀才砍了才是!
赵强眼睛一亮:“愿闻其详!”
困扰赵强许久的难题一下得以解决,让他为之雀跃不已,兴奋的起身而立,大出一口气。
刘德也不再吊赵强胃口,直言道:“张家既要面子,那大帅就让他们感到没面子就行,如此张庭茂必乖乖的出具悔婚书。”
赵强这么一问,刘德才接口答道:“圣人子弟!”
民政事务虽然重要,但治下人口不过三四万,有魏季和一帮司员打理,管理起来绰绰有余。刘德身怀真材实料,绝不是自己初见时那猥琐样,如此人才理当长随身边,替自己出谋划策才是,再让他呆在民曹给魏季打下手,就是大材小用了。赵强重用刘德之意已决,只待刘德自己表态是否愿意了。如果对方现在还心存顾虑或者暗怀鬼胎,赵强说不得就得让他去陪舒穆禄了,否则他要是将自己这番谋划泄密给清军,那可是要自己的老命了。
刘德也跟着起身,笑道:“属下这办法也算不上什么高明,只是直指其心而已。”
刘德笑道:“大帅有所不知,读书人嘛,最好个面子,他张玉书既知会宁古塔上下不污了冯姑娘清白,就说明他还是要面子的。”
“圣人子弟?嗯,不错,关内的读书人都是自诩圣人子弟的,不过这和冯家的婚约有什么关系?”赵强有些糊涂了,这风马牛不相干的事啊。
刘德轻笑一声:“大帅派人潜入关内寻到他张家,明言若张庭茂不肯出悔婚书,就将冯张两家婚约之事在京城广为传播,大帅想一想,当朝内阁学士未过门的儿媳妇沦为关外女奴,而其却不肯搭救,任其在关外自生自灭,这事传到老百姓耳中,对那张玉书会是何等看法,传到朝中官员耳中,又是何等看法,嘿嘿,若是传到康熙耳中,恐怕就更有意思了。”
“这事说来其实是本帅私事,本不该拿来请先生拿主意的,但本帅才智有限,苦思甚久,都没个妥当的法子能解决此事,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请先生给参谋参谋的。”
刘德没想到赵强还有事要说,头皮一阵发麻,脸上却是笑容不变,恭声道:“大帅请说。”
“先生,本帅还有件为难之事想请先生给拿个主意。”
“噢,先生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听刘德这么说,赵强心中一喜,果然是高人啊,大事小事都难不倒他。
大事都谈得差不多了,赵强从刘德那得到不少有用的意见,耳听刘德肚子似乎在叫,抬头朝外一看,发现已是午时了,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不把这事解决,他却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好!好!好!”
“也罢,那就先委屈先生了,待日后有了合适职位再为先生安排就是。”
“直指其心,直指其心,嗯,好一个直指其心!”赵强突然打住笑容,冷冷说了一句:“我关宁军也要直指康熙的心,让他知道我汉人不是这么容易就当奴才的!”
他这一停可是急坏了赵强,急着问道:“是何身份?”
赵强想想也是,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张玉书好面子和让他出悔婚书有什么联系。
刘德是知道冯云的,也知其父便是吴逆骨干冯苏,见赵强语中对冯云甚是爱煞,刘德会心一笑,稍一寻思,便有了解决之道。不过却是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稍稍拿了拿调,不然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也是为得此事太过简单了。
赵强已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与狂喜,这刘德真他奶奶的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竟然将自己对未来的一番谋划看得清清楚楚,要知道自己可是依靠超越时代两三百年的历史预知做的这番谋划,而刘德却是时代中人,却也能做出与自己一样的判断和谋划,让人不能不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
见刘德终于肯为己用,赵强高兴之余连道了三个好字,也没留意刘德的眼神突然凶恶了许多。志得意满的看了刘德一眼后,他十分礼敬道:“先生往后在本帅面前不必自谦,本帅这就任命先生担任……担任……”
“先生之见,正是本帅心声!”
“先生来我关宁军中也有一段时日,我关宁上下正是朝气蓬勃之时,也是奋力开拓之时,不知先生可愿随本帅一起共同铸就我关宁军的光辉未来!”
赵强是想给刘德任命个职务,让他名正言顺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可是想来想去,却发现手下没什么适合刘德的官职。民曹官任了魏季,军曹官给了郭飞,刘德又不能直接带兵,所以给他安排个好的职位还真是个难题。
“其实这事也不难解决。”
见赵强犯难,刘德微一琢磨,便知其难在何处,当下微微一笑:“大帅不必为小的担任什么差事为难,属下只要跟在大帅身边即可。待他日我关宁军基业永固,大帅设官置衙之时,再为属下安排也不迟。”
刘德这话是给自己谋了后路,同时也旁敲侧击提醒赵强,关宁军终有一日是要设官治衙的,那时,一应体制可是要焕然一新的。他的自称也由“小的”改成了“属下”,本来他是想自称“下官”的,可这关宁军上下建制俱是他闻所未闻的,也是他所不喜的,在他看来,还是应正经的设官治衙,制定相应品级,而不是从一干粗人中随意任用,官不官民不民的,有失体统,将来入了关,也徒让天下人笑话。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只要张玉书怕没脸见人,他就不能不让其子出具悔婚书,如此冯姑娘就可以安心嫁与我为妻了!”
“那张玉书是内阁学士,清廷重臣,其又是进士出身,所以除了清廷重臣这一身份外,其还有一个身份……”说到这,刘德故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