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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桢与陈容少时的主仆情分,景文帝是清楚的。陈容那犟头脾气顶难对付,除非小王爷亲自出马,旁人绝不可能请动他的大驾。
昨夜景文帝还口口声声说,今日的朝会陈容想来就来。结果现在倒反了悔,拉他回去做牛做马。陈容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又把路凡之嘱咐他的话搁在心里念了几遍,这才别别扭扭地跟着段桢走了。
路上他和段桢简单讲了自己受伤的经过,叹道:“昨夜皇城失火,宫门破例开了一次。众人都忙着进出救火无暇分心,就怕有谁瞒天过海。”
“我觉得不会。四面宫门都有羽林军和麾骑营把守,往来皆需报备身份。”段桢说,“他们把棺材藏在宫里,昨晚想必是运不出去的。”
“羽林军不清楚,起码我麾骑营的袍泽们个个都是鹰眼,绝不会放过秋毫差错。”陈容难得笑笑,“黄粱棺也好,阿什兰也罢,此刻说不定都还滞留在宫里。”
段桢听出他言外之意,问道:“你还打算说服陛下搜宫?”
陈容点头,蹙眉不语:想要说动景文帝绝非易事,何况他也不是那等巧舌如簧之人。
他脑子里纷乱复杂,闪过了许多七零八落的念头,下意识用手肘搡了搡段桢,说:“你与平易兄弟走得近,我早些时候告诉了他黄粱棺之事,你可知他有没有查到些什么。他办差辛苦,丁忧时都过不成安闲日子。”
“不知道,”段桢局促地束手袖中,加快脚步将陈容甩在身后,“你挂念的人倒挺多,一会儿是阿云,一会儿又是平易。眼前站的这个大活人却不闻不问,当空气似的。”
小王爷全须全尾,哪里需要人问候。他这样抱怨,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
陈容顿觉浑身难受,段桢的一厢情愿他实在应付不来。明示也好暗示也罢,六七年里他回绝了不知多少次,从未见过成效。他百思不得解:自己压根不是啥可人儿,怎么就偏入了这位金枝玉叶的法眼。
既然回不了嘴,那只好躲了。
段桢走得太快,冷静下来便留步等待陈容。只见陈容慢悠悠跟在后面十丈之远,丝毫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一场大火烧得人心惶惶。陈容还没跨进崇政殿门,就听见里头嘈杂一片,半点没有肃穆朝堂的样子。
“陛下有命,还请少将军卸佩刀。”守卫的羽林军突然叫住了他。
前天陈容在大殿上当众拔刀,撒野撒得忒狠,着实把老皇帝吓出了毛病。这倒霉的老家伙身边没什么知心人,只会逮着陈容一个人折腾,又时时提防着他,说到底君臣之间从未有过完全的信任。
陈容笑了笑,将黑鞘长刀交给那小侍卫,还把怀里藏着的梨膏糖一并递了过去,“这糖块硬得堪比白五爷的飞蝗石,也给你吧。”
“哦”小侍卫不明所以,捧着一把梨膏糖满脸茫然。陈容倒是轻松得很,两手空空大步流星往主殿去了。
大殿中央摆了个蒙着麻布的担架,露出一只焦黑僵硬的手。阿塔里与格尔冬皆是灰头土脸一身污垢,二人站立在尸体两侧,直视高坐在龙椅上的景文帝。
四下百官纷纷侧目,嘀嘀咕咕,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哆嗦,连手中的笏板都拿不稳。陈容未着官服,头发也只是随便用筷子一挽,不成体统。他寻了个角落站定,扯扯身旁年轻小官的袖子,“小大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回头,敢情是黎均。他一见陈容便松了口大气,絮叨道:“昨夜皇城大火烧到了鸿胪会馆,死了个乌桓使节。那养在东宫的小质子也下落不明,不知道死没有死。这俩厮今早扛着尸体在阙门外敲登闻鼓,非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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