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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门的里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是有种油润润的黏腻声,一直在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而且,还伴随着狂风袭来。
吴峫看着大家没有想拦的意思,于是转头看向开始磨牙打颤的胖子,连忙将这人的睡袋给拢了拢。
“再休息两小时,我们就走。”没人知道衍卜寸是怎么预测时间的。
但听了这话的霍道夫,已经下意识看向了表盘,不过,他发现,因为底下的磁场问题,自己的指针跳动的极其紊乱。
因为吴峫的病情,大家都佩戴着手表,霍道夫的动作,也让张祈灵在这时看了一眼腕间,却发现时针与分针疯狂作摆,而秒针在飞速加快,就像是,被狂风吹动了时间!
张祈灵倏然站起身来,看向阀门后漆黑的深渊,“不对劲。”
“哪里?”吴峫这么问,忙将胖子给拽起来,生怕这人觉深,等发生点儿什么的时候,那就晚了。
而被吵醒的胖子,揉了揉眼圈,脚还未从睡袋里扥出来,就像是一条站立起来的毛毛虫,他曲了曲眼睛,最终提起精神一看……
嚯,黑的还是看不清!
胖子正疑惑,这让张祈灵如临大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吹飞了,这时候,他的背脊已经抵在凹凸的甬道的上顶了,他不由疼的龇牙咧嘴,而脑后防毒面具的脱扣,则突然被敲碎了。
最后的防御以及灯光,尽数泯灭。
“天真…小!”胖子说一个字就被灌一口风,空气里腥臭的气息原先闻不到,但现在却异常的清晰,导致他不断的干呕起来。
原本安全站定的张祈灵,看到这一幕,便飞速向被冲走的胖子而去,但不知是跑到了哪条甬道里,两人的身影竟然就这么奇迹般的消失了。
而在胖子前头的吴峫,没有被刮飞的原因,在于小哥是抱着自己的,并且,小哥还将黑金古刀直接插进了地面,刀的重量将他连同小哥整个人都坠了下去,这才勉强没有被吹飞。
但吴峫扭头,看到胖子还未挣脱开睡袋,于背后张牙舞爪被吹走的时候,其实担心的恨不得丢下刀去拽人。
可小哥却按稳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而被吴峫面具灯光所照射的,是张启灵那俊逸到挑不出丝毫毛病的脸庞,只见小哥轻微点着头,发丝尽数后撩,而目光,却在下一刻顿到了别处。
吴峫绷紧着嘴,感觉到身处于这样的狂风中,只叫他连呼吸都困难,他顺着小哥的视线而去,发现解雨臣正被霍道夫按在地上,两人抱在一起才没有飞起来。
而鄢啸南却是将那木质的拐杖,不知以什么原理刺进了墙里,他双手挂在那杆上时,全身的衣物都在煽动,就像是一块破布在飘摇。
旁侧的黑瞎子则是在心疼的掰开青椒肉丝炒饭,然后将一次性勺子拿了出来,紧接着,他甚为可惜的,选择将勺楼插进墙里稳定身形。
等等,什他妈的勺子?!
吴峫要不是知道此时不能张口吐槽,早就将嘴张的老大了。
而装了个逼的黑瞎子,却气定神闲的看向开挂源头衍卜寸,对方仍旧是坐在地上的,仿佛是在正常的休息,可万千红线,却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还有鄢啸南的脚踝,黑瞎子知道,其他人没法看到这奇异的现象。
于是,这就给了他耍帅的机会!拿勺子支撑,多牛逼啊!
“张祈灵和胖子呢,你这就不管他们了?”黑瞎子的气力足的很,在狂风中声音也不会被淹没。
衍卜寸睁开了眼,淡定自若的神情,就好像他身处的环境很是安逸,可发丝是随风飘动的,红线也不安分的狂震,偏偏他声线稳定的回道,“管,当然要管。”
等尾音一落,黑瞎子就见,最粗的那一根线窜飞了出去,并入了身后漆黑的甬道当中,其形态灵活的像是一条准备捕获猎物的蛇。
而黑瞎子这时候,打算收回自己用勺支地的动作了,因为他发现,衍卜寸比自己还要装!
就是这一来回不过眨眼的瞬间,奔着胖子追过去的张祈灵,便被红绳给闪送了回来,甚至,那红线还分解开来,甚至构成了一个人形,将张祈灵公主抱的格外安稳。
张祈灵波澜不惊的躺倒在红线人的怀里,眼神清明,只是发丝凌乱的很,像只炸毛的猫。
见张祈灵安全归来后,黑瞎子便转过了头,可瞄到胖子的时候,那副被抢了风头的嫉妒心,被压下去了的同时,他忽的发出了一阵爆鸣般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黑瞎子大笑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衍卜寸的双标,他针对除张祈灵以外的所有人,而黑瞎子是靠着不要脸才赢得他的配合的,但一无所知的胖子,则被这裹一下那裹一下,就像是在农村里即将被宰得猪一样,他就那么褪了睡袋,被四脚朝天的绑着,一张平日里横肉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惧,眼睛也瞪得溜圆。
“靠,黑瞎子,你吵到我的耳朵了!”胖子见此,也不管大风狂舞和胃内翻涌了,他直接怼了回去,毕竟,他平日里就是个硬气人,以前只有自己调侃别人的份,一被黑瞎子这么笑,自然气的够呛,接着,他就求救般的叫着,“这不会是那笔记里什么看不见的红线吧,救命啊!这个姿势能不能换一换?我脑袋充血的像是要炸开的气球!!”
衍卜寸抬手,红线便立刻松开了他,但怕这人再被掀飞,于是,他转而用线轻轻吊着胖子的脚,而这么重力被转移,便让胖子直接趴在了地上,被风按的起都起不来,一切的衣物都被冷风贯穿,搞的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料都被撑的鼓鼓的,有些滑稽。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吹风?”吴峫看着胖子回来,才稳下心神,在小哥的庇佑下问道。
衍卜寸起身,没有丝毫站不住脚的情况,他就那么停在阀门前,“它在准备泄洪。”
“拉屎?”胖子连忙扭曲着脸抬头问。
这回答搞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僵住了,最后,只有黑瞎子敢于冲破尴尬的接茬,“是麒麟血要接着灌进来,或者,是触发了这里机关的防御机制,来的可能也是水泥。”
“这是为了疏通出水口做准备吧。”解雨臣一眼看透。
衍卜寸转过头,他清楚知道,哪怕是现在所有人准备关阀门,那千斤重的铜,也是推不动的,于是他道,“做好准备,我要将你们裹起来了。”
就在这话落的瞬间里,所有人都被莫名的力道拉拢在了一起,处于外头的衍卜寸,也站在了自己创造的红茧上方,了望着阀门内里的漆黑一片。
直至,轰的一声,那吹出狂风的眼,便涌出了一个接一个新东西,衍卜寸定定的看着那里,发现所有人都料错了这个机关,那就是,窜出来的,并非是血水和泥,而是何罗鱼的断肢,可它们,却异变的拥有了蛇一样的形态。
它们扭动着猩红的身体,摇摆着三角尖的蛇头,吐露出惨白的信子,用以湿润的粘液涂抹着地面,数万亿只蜂巢而出,令人头皮发麻,连那亮丽的鳞片也窸窸窣窣的磨在一起,直到,它们共同意识到衍卜寸这个外来者时,才开始突然乍起,并高昂着撑起自己纤长的身躯,尾巴竖的高耸,以作攻击状,它们在自己的地盘里,自然是极尽的嚣张跋扈。
“它看起来挺喜欢玩持久战啊。”衍卜寸这么说着,空间便彻底暗了下去,寂静的甬道内,只余蛇群吐信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