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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流放时间未定,燕临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在这昏暗的天牢中,燕临被无情地囚禁在此,身受重伤,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四周的石墙冰冷而坚硬,仿佛是命运的嘲讽,将他紧紧困住。他抬头望见那扇高高的窗户,透过铁栅的缝隙,一缕银白的月光悄然洒落,如同希望的使者,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他心想着“月亮,是那么的皎洁,那么的遥不可及,就像自己心中那个温柔的姑娘。她的笑容,她的眼眸,都曾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纯净,仿佛能洗净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绝望。然而,此刻的自己,却只能在这黑暗的角落中默默地思念,无法触及,无法拥抱,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她有没有被吓到。”
燕临担心,自己的不幸会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心爱的人的身上,自己获罪离开了京城,从前不加任何遮掩的爱,如今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困扰。她本应拥有一片光明的未来,而不是因为我而被迫踏入这泥泞的深渊。他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成为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我害怕,我的爱会成为她的负担。
月光下,燕临默默祈祷,“愿我的宁宁,每一步都走得轻盈,愿她的每一个梦都能实现。即使我无法亲自守护在她身边,我也愿意化作这缕月光,穿越这漫长的黑夜,温暖她的每一个寂寞时刻。”
在这一刻,心中的姑娘,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唯一的慰藉。虽然身处绝望之境,但只要想到她,他的心便不再那么寒冷。无论他身在何方,他的心永远与她同在。
而此时的姜雪宁也确实遇到了麻烦。
在姜府,姜氏夫妇坐在上座,姜雪宁和姜雪惠坐在下面,姜大人面色有些为难,姜夫人率先开了口。
姜夫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宁丫头,你年纪不小了,是该操持你婚嫁之事的时候了,我和你父亲商量着,最近京城里对你的传言,有碍你的名声,就打算从江南老家寻一户好人家,这些日子你准备准备启程吧。”
燕家刚出事不久,姜雪宁此时根本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更何况她明白这是父母为了不耽误姜雪惠的婚事,所以拒绝道:“姐姐还没有出嫁,还轮不到我,况且燕临刚出事不久,我此时也没这个心思,之前母亲一直忙些姐姐的亲事,四处相看人家,就等姐姐成婚以后再说吧,毕竟长幼有序。”
姜大人在旁听着没有说话,这时姜夫人直接不装了说道:“就是因为你,现在你在京城的名声扫地,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还连累了你姐姐,你不嫁人,你姐姐还要嫁人呢!”
姜雪宁目光如炬,直面姜母语气中带有质问的说道:“我成为公主伴读,光耀门楣的时候,您怎么不觉得我丢人呢,我为父亲争得尚书之位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丢人呢?借着我攀附燕家,燕临没出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觉得丢人呢?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姐姐?”姜雪宁说着,眼里饱含泪水,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
姜大人见状出来打圆场,看着姜雪宁委屈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小女儿这些年受了太多苦,自己亏欠了她,安慰的说道:“宁儿,现在不同以前了,燕临是很好,文武双全,对你也好,你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可是如今,燕家落败,现在的自身难保,你与他终究是不可能了,你能为他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并不欠他的,爹娘也不想让你离开京城,可因燕家之事,你如今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不过你放心,爹娘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嫁人的,会给你好好物色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任何时候你都是爹娘的女儿,姜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姜雪宁知道现在谁也就不了他,也明白父亲说的是实话,无可否认,她也只能默认了离京嫁人的这件事,但是即便此时嫁人也一定是自己选择的人,她不喜欢盲婚哑嫁,所以她最后妥协的说道:“离京嫁人,但是嫁谁不嫁谁,我说了算,人得我自己定。”
姜大人夫妇见姜雪宁松了口,也同意了她的要求。
那日之后,姜大人夫妇,就开始江南老家给小女儿物色人家,名声不好,也只是在京城,京城距离江南很远,交通闭塞,不会传的那么快,宫尚角本就知道姜雪宁出了事,手边的事,就赶往了京城,此时正在路上,听说了姜家在给姜雪宁物色人家的事,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法,他要娶姜雪宁,这一次他不再放手了。随即吩咐下去,宫尚角脸上掩盖不住内心喜悦,对身后金复说:“给姜大人递一份拜帖,我们进京前去拜见,我们先去置办点东西,亲自登门。”
金复见自己公子如此这般,就知道是要去见那位姑娘了,打心底里为自家公子高兴回复道:“是,公子。”
先去前去置办礼物,打算亲自上门提亲,为自己争取,虽然姜家是朝中重臣,如今宫门在江湖之中,也算首屈一指,允婚不是没有可能,也可以借此让姜雪宁脱离苦海,离开那个一直委屈她的家,宫门即将为少主选亲,借此机会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心爱之人,姜雪宁是尚书嫡女,还做过公主伴读,身份尊贵,无峰再猖狂,也只是在江湖,不敢轻易对朝廷之人动手,对于宫门而言,能与之联姻,是天大的好事,执刃和长老们不会不同意。
姜雪宁知道事情不可能更改,但是还是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一面燕临,当得知燕临会在过年前押送出京,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燕临见一面,如果不见,此生就可能很难再见了。
这天夜里,姜雪宁找到周寅之,之前为了帮燕临,买通了周寅之在狱中照顾燕临,今天夜里轮到周寅之值守,在周寅之的安排下,来见燕临。
姜雪宁跟随周寅之走向天牢深处。
快到的时候周寅之说道:“姑娘,就前面那间了,您快去吧,我在外面守着,时间紧迫,您的快着点。”
姜雪宁点点头,随即拿出一沓银票,给了周寅之,说道:“谢谢你,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周寅之推辞道:“姑娘,您对寅之有提携之恩,况且您之前已经给了很多了,这就不用了。”
姜雪宁说道:“拿着吧,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也辛苦你那些兄弟们了,还麻烦你能找机会给燕临多送些好的吃食和伤药。”
周寅之见状也不再推辞。
姜雪宁一个人忐忑的走向关着燕临的那间牢房,她害怕,不知道自己看见会是怎样的燕临,走进后,在看到伤痕累累的燕临时眼泪瞬间落下,悲痛的说不出话,燕临察觉到有人来了,向牢房望去,看到是日思夜想的人,激动非常,三步并两步的走向牢房门口,姜雪宁用钥匙开了门,燕临想抱他,但是想到自己身上挺脏的,怕弄脏了心爱之人的衣裙,双手停在空中渐渐落下,眼神中闪过一起落寞,在那一刻,她心疼眼前这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少年,主动抱住了他,多日的忧思忧虑,费心筹谋,在此刻感到一切都值得。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从前碍于礼法,男女有别,两人一直发乎情 止乎礼义,未曾逾越,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今日两人都放肆一回,可能以后就算还能再见,也不一定能像从前那般了。
过了一会儿,燕临小心翼翼的拉着姜雪宁的手,坐了下来,姜雪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燕临自己即将出京嫁人的事,燕临看到迟迟不说话的姜雪宁,大概猜到了她的难言之隐,面前的人受到了自己的连累,会面临什么他大概都想过了。率先开口故作轻松的说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天牢都敢来了。”
姜雪宁含着泪看着受伤的燕临,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他的伤口,关心的问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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