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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二来舍得花钱招了一辆三马车,不然的话他又像之前不搭三马车,去看守所看父亲,错过看父亲的时间一样,又错过搭最后一趟从县城开往镇上的班车,就回不到家里。
“孩子,你准备去哪?”二来扬手拦三马车,开三马车的女司机停下车问。
“阿姨,去汽车站搭车回家!”二来边上三马车边说,女司机也不做声了,启动三马车就往县汽车站开。
三马车开到汽车站,刚好有辆班车从汽车站里面开出来。
看见班车挡风玻璃上写着从县城到和睦镇几个字,就知道是回镇上的最后一趟班车。
二来心里道全靠搭三马车来,如若走路来就错过回家的班车了。嘴上忙说:“阿姨,停车,我搭的就是这趟班车!”
司机阿姨急刹车,二来下车给了车费,他背上包袱就跑去朝班车招手。
开班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有个少年追班车便停了下来。
班车停稳车门一开二来就上,边上班车他边又一次在心里说:全靠舍得花钱拦三马车,不然的话又搭不上到镇上的班车回家。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看来都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心里感叹一声,二来便去寻空座位坐。
找到空座位坐下二来便闭眼养神睡觉,跑了一个大半天又与曹家兄弟讲了那么多的话。而且又没吃着东西,他实在是又困又饿又口渴。
不是他连买碗粉吃和买瓶水喝的钱都没有,而是他不舍得用钱来买碗粉来吃和买瓶水来喝。
之前还没有决定回家,二来担心钱不够用还情有原。现在决定回家了他身是有余钱的,完全可以买份饭来吃和买瓶好点的水来喝的。
可是家庭的变故让他知道钱来之不易,而谨小慎微。贫穷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会有饥渴难耐的时候。因为有钱就用钱来使,无钱就拿身体来挨。
这就是人生不二的真理,也是穷人和富人不同的地方。富人不可能饿着肚子,除非他是个白痴。穷人经常饿着肚子,因为手里没有钱。
班车逆河而上,也不知是归心似箭还是怎么的,二来感觉班车走得很快,闭个眼睛再睁开就到镇上了。
“班车到了,你还不下车嘛?”班车开到和睦镇,人们都忙着下车。只有二来还扑在前座的后靠上睡觉,看是一个孩子女服务员便叫他了。
“……”二来睁开眼睛看见车上的人都走光,只有自己还在车上不禁有点脸红。不过他还是急忙站起来,拿头上货架的包背起就走下车。
二来抬头看西天一眼太阳已经下山,除了有几朵火烧云就是夜色朦胧。
因为要走路回去,而且有一二十里远。所以到镇上下车二来去买碗粉吃,又才步行回家。
莫老师用单车送二来去镇上,他就骑着单车往清水自己家回。
因为今天要去帮学生二来看娘和猪鸡,莫老师原打算收谷子的只能往后推迟两天再收割稻谷的了。
莫老师回到家里妻子去田垌看二季节稻秧田水还没有回来,他就煮中午饭等妻子回来吃又才骑单车去于家村何家。
苏纯月从儿子由莫老师骑单车送去镇上搭车那一刻起,就掰着手指算计儿子这时到哪到哪了。
丈夫被宣判有罪,曹家奶奶再又一病重住院,打苏纯月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揪心得忧心忡忡。
丈夫突然被宣判极重的徒刑,就意味着她们这个家,将失去经年久月的顶梁柱和主心骨。
婆婆再一失踪至今不见回来,外婆又被逼得投井而死,她又还瘫痪得一点作为都没有不算,还尽给儿子添麻烦。
突然有个曹家奶奶从天而降,既替他们家耕田种粮食,又给予他们家雪中送炭似的经济支持。
让苏纯月一下望见了曙光似的,她是喜出望外而高兴的。以为有曹家奶奶的支助,自己一家就能走出困境。
谁知自己一家无福享受,曹家奶奶突然病倒了。曹家奶奶这一病重住院,不言而喻说明他们家成熟的稻谷没人帮收。撒下的二季节稻秧苗没人帮磙田插种,一下陷入到从前的困境中。
最要命的是儿子考取市春蕾中学,那么好的学校没法去上。这不是釜底抽薪又让他们一家陷入绝境是什么?怎能不叫她揪心得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嫂子,你在想什么?”莫老师顶着烈日,骑单车在何家后院下单车。走进堂屋看见学生的家长,苏纯月站在架子车里愣神,他问道。
“没想什么,莫老师你来了?”莫老师走进堂屋自己都没有发觉,苏纯月不自觉有点尴尬而脸红。她掩饰而不好意思地问道:“把二来送到镇上搭车了吧?”
“早就送到了!”
“莫老师,辛苦你了!”
“不辛苦,肚子饿了吧?我这就去热饭热菜你吃,好喂猪喂鸡!”
“莫老师,天这么热不用热饭菜也可以吃的,你去帮喂猪喂鸡吧!饭菜和药我可以自己来!”
“行,那我去喂猪喂鸡了!”可能是该说的话都说了吧,莫老师真的不管苏纯月。他说一声便去厨房舀潲喂猪喂鸡。
也不知是家里有事需要回去忙,还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授受不亲得有点让人尴尬。莫家师喂完猪鸡来堂上和苏纯月说一声,就出门骑着单车回家。
临到煮夜饭时分莫老师又才骑单车来何家,来的时候莫老师还用单车托猪吃的菜和人吃的菜到何家。
煮饭菜在灶上,莫老师就舀潲喂猪喂鸡。砍猪菜放锅里,和苏纯月说一声就又骑单回家去。
莫老师来了三次一个整天,帮自己做这次做那,别说吃饭了就连水也不吃一杯。
苏纯月很是过意不去,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等莫老师走了她又才吃饭,等她吃完饭天也黑了。
也不知是苏纯月没有提,还是男性天生有点粗心。莫老师走时并没有给她提水去洗澡房,所以苏纯月不洗澡就回自己的房打开灯,再打开电视看借以消磨漫漫长夜。
“娘,我回来了!”正是苏纯月躺在床上看电视,有人推开房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