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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幽听后只是走到木箱子前,然后他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最终拿出了一个白粗布包裹的东西,明幽走到原着身旁坐下来,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布靴。
靴面采用深邃的黑色粗布制成,布料虽粗却经纬分明,显得结实耐用,靴面上并无繁复的刺绣或图案装饰,仅在靴筒边缘以细密的针脚缝制了一圈白色的滚边,既起到了装饰作用,靴筒的高度适中,靴口处编织了一圈绳结,靴底则是采用多层牛皮叠加缝制而成,厚实耐磨,能够有效防止湿气和尖锐物的侵袭,牛皮表面经过特殊处理,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光泽。
“这是……”原着能看出来这双靴子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心血。
“你穿上吧。”明幽将布靴递到原着面前。
原着连忙摆手推脱说道:“不行,这我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这一看就是别人给你费尽心力做的。”
“没事的,这是明清姐姐做的,她做的很快的,不用担心我没鞋穿,”明幽轻轻笑着说道。
原着看见明幽一脸肯定的模样,便接过鞋子,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脏兮兮的脚时,他把布靴放在榻上,然后出去走到水井旁。
水井旁,原着费力地拉动着辘轳,清澈的井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升起,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桶水,原着蹲下身,开始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双脚,每一下都显得格外认真,洗完脚后,他又细心地将自己的拖鞋也一并清洗干净。
此时,明幽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在水井旁忙碌的原着。
更让明幽感到不解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原着的关怀与照顾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无论是递上布靴时的温柔,还是此刻站在门口静静守候的耐心,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他的话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温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对原着的关怀,这种情感,超越了初见时的陌生与距离,让明幽感到很惊讶。
我为什么要对他好?
此时原着已经洗好脚走了过来,他看见明幽站在门槛边旁说道:“你怎么不睡觉去?”
“一会,马上。”明幽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随后转过身走去吊床边,然后躺在吊床上。
原着看着明幽的背影,很难想象这个人将来会是自己的舅舅,原着想要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感觉这样的解释又太过荒唐,很怕明幽很难接受,所以他现在在犹豫。
原着轻轻地走到榻边,他缓缓坐下,随即他轻轻地躺下,枕头似乎是由某种硬质的材料制成,没有他以往所熟悉的柔软与弹性,他的头部刚一接触,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硬度,仿佛是与石头的一次不期而遇,生疼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整个头颅,他微微皱眉,试图调整头部的位置,以减轻这份不适,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
不仅如此,原着发现自己从未躺过如此坚硬的床榻,他的身体与床板之间仿佛隔着一块无形的石板,无论他如何辗转反侧,都无法找到那种熟悉的舒适与放松,他的腰部和膀子酸痛感逐渐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身体的不适,然而无论他如何调整姿势,那份酸痛与僵硬似乎都如影随形,让他难以入眠。
原着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去翻身,生怕会吵醒一旁已经酣然入睡的明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明幽平静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更显得他此刻的宁静与安详。
原着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原着反复思考着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个神秘的狐狸头,他直觉地认为那应该是春孚的化身,因为柳离的死结界消失了,所以春孚便趁机潜入。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方式,是身体完整地穿越而来,还是仅仅灵魂穿越?为了验证这一点,他轻轻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那一刻,清晰的痛感从指尖传来,让原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猛地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
触感?
疼?
那我岂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原着震惊地看着四周,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莫非我真是穿越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原着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我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百年?甚至直到死亡?这些问题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菜花和根嫂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也在寻找他?是否也在为他担心?
他想着如果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实力并不比春孚差多少,那么他是否可以在春孚年幼的时候杀死她,以绝后患?但他又转念一想,如果明清和明幽愿意帮忙的话,他的胜算或许不大。
但当他仔细观察春孚的模样时,却发现她并没有任何黑化的迹象,而且他也知道春孚现在并没有被封印,所以现在就判定她是坏人还为时过早,然而如果他不采取行动的话,将来春孚真的变坏了,想要置他于死地时,那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种矛盾和纠结让原着感到万分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长月兄弟,看你这般辗转反侧,莫非是心事重重,难以入眠?”明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柔,他轻轻地转过身来。
原着听到明幽的声音,仿佛从沉思中被拉回现实,他微微一怔,随即歉意地笑道:“啊,明幽兄弟,是我吵醒你了吗?真是抱歉。”
明幽摇了摇头,示意原着不必介怀。“长月兄弟,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见外。若你有何烦忧,不妨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说着他将左手轻轻枕在脑袋底下,以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
“是与你之前说的有关吗?穿越?”明幽目光看向坐在榻上的原着再次问道。
原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嗯,我确实是因为这个睡不着,就像你理解的那样,我本是另一个时空里的人,我属于几千年后的未来,现如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明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理解。“穿越之事,确实非同小可,毕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陌生的世界里令谁都会慌乱,但但长月兄弟,你需知,无论身处何地,只要活着才能有未来。”
明幽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长月兄弟只要想着明日清晨我醒来第一件事该干些什么即可,其余无需他想。”
“我虽不理解穿越之事,但是我觉得只要能活着,就一定有办法的,”明幽继续安慰原着说道,语气里带着浓厚的疲倦。
原着听到明幽说完后闭上了眼睛睡着了,他明白这是明幽特意醒来安慰自己的,听完明幽的话,原着心情也豁然开朗了,既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么就一点一点的找,终归会有法子的。
原着在深思熟虑之后,终于释然地躺回了床上,那份沉重的心情仿佛随着他的呼吸逐渐消散,此刻他不再挑剔枕头的软硬,也不再抱怨床榻的坚硬。
他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意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那柔和而清澈的余晖仿佛在为他守护着这难得的安眠时光。
当晨曦初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原着的脸上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清澈与坚定。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陆离地洒在地面上,像是金色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树叶混合的清新气息,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薄雾开始慢慢散去,森林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地面上,各种野花野草竞相绽放,五彩斑斓,争奇斗艳,偶尔,一两只小动物会从草丛中窜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然后又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原着缓缓睁开双眼,一股炊烟味悄然钻入他的鼻端,他轻轻地翻身下床,穿上明幽特意为他准备的黑色布靴,那鞋子虽简朴,却异常合脚,他缓步走向门口,推开门扉,看见明幽正坐在灶台前,手持火钳,熟练地拨弄着灶膛里的柴火,一旁的明清则站在灶台前,手持铲子,正专心致志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而在不远处的水井旁,春孚静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些什么,她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时而望向忙碌的明幽和明清,时而落在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