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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温娘子家吗?”来人是个穿着锦缎衣裳,手上戴着金玉镯子的中年妇人,脸上用粉霜抹的白白的,擦着口红,眉毛也是细细勾勒过的,身后有辆马车在一旁停着,看上去不像是寻常人家。
“你是谁?找温娘子有什么事?”叶秀英在门口问道。
“我们是县城纪府上的,听刘大娘子说有位温娘子医术高明,所以特地前来请温娘子过府,给府上我们家少夫人诊治病情。”
温倾城就在院子里,听到是有人介绍来求医的,走过去问道:“我就是温娘子,刚才你说的刘大娘子是哪位?”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之前温倾城治好了李红秀二舅的痛风之症,所以刘老爷的大女儿就把温倾城介绍给了那位纪府的少夫人。
患者大老远找上门,原不应辞,只是已经答应了墨景泓下午一起去爬山,不想败他的兴。温倾城看了眼正在院子往马车上装水果点心的墨景泓,恰好墨景泓听到有人找温倾城,也朝她那边看去,四目相对。
温倾城果断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正好有事,县城里名医众多,还请另请高明吧。”
说罢,温倾城冲墨景泓眨了眨眼,墨景泓嘴角微动,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那妇人似是被噎了一下,没想到会被拒绝,她本想着一个乡村赤脚郎中,听说给贵人治病,还不上赶着去,没想到这么果断的就拒绝了,难道她不知道纪府的主人是谁吗?若是治好了少夫人的病,光是赏钱就比她给人看病一年挣的都多。
妇人迅速上下看了眼温倾城的打扮,没有盘头绾发,活脱脱就是个少女,竟然就是她要找的温娘子,还以为找错了,这么年轻真的会治病吗?可是少夫人的闺中密友刘大娘子说,这位温娘子医术确实高超,医德也很好,少夫人这才一定要请这位温娘子前去诊治。若是请不来温娘子,岂不是显得她办事不利?
妇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脸上堆起笑意,对温倾城说道:“温娘子,我们家老爷曾在京都为官,官拜太子太傅,后来辞官回到家乡,若是温娘子能治好少夫人的病,肯定会有重金答谢。”
“这不是钱的事,实在是今日不得空,你们找别人吧。实不相瞒,给人看病不是我的主业,我也只是略懂医术而已。”
“别的大夫都找过了,实在是治不好我们少夫人的病,况且大多大夫都是男子,我们少夫人听说温娘子的医名,定要老身我来请温娘子。”
温倾城有些犯难,人家是慕名而来,该跟着去一趟的,只是她不想坏了墨景泓出游的兴致,病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若贵府少夫人非要我去,不如明日吧,明日我一天都有空。”
妇人急急地说:“温娘子,等不及明日了,我们家少夫人已经疼的浑身发抖卧床不起了。实不相瞒,少夫人是我们家小姐,我把她从小看到大的,后来跟着她出嫁来到纪府,她每次来癸水都腹痛难忍,原以为是女儿家的小毛病,后来出嫁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如今嫁到纪府五年了也未有子嗣,请了多少郎中来看,都未治好。若是治不好,再不怀孕,怕是我们少夫人的婚姻也到头了”
说着,妇人声音中带了哭腔,手上拿着丝绢抹泪。温倾城有些动容,这确实是急症,患者都疼的起不来床了,若是不去给她治病,她心中也实在不安。
“你等一下。”温倾城说完走向墨景泓,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墨景泓是懂她的,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不用说了,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墨大哥,我很想和你去爬山。”
“我知道,爬山可以改天,你心里装着患者,就算现在和我去爬山,你也是心不在焉。”
温倾城没想到墨景泓这么懂她,“你会不高兴吗?”她现在很在意墨景泓的想法。
墨景泓笑的宠溺,伸手理了理温倾城簪子上的流苏,“没有不高兴,你去吧。”
温倾城确认墨景泓真的没有不高兴之后,便痛快答应了下来。提上药箱上了纪府的马车。
叶秀英望着马车远去,心中隐隐担心起来,“初一,你说我这心怎么总是不安,纪家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规矩多,那些个老爷夫人的,都是千金贵体,我真怕他们会为难倾城。”
一旁的墨景泓道:“婶子别担心了,你在家看着雪儿,我和阿隼也跟过去看看。”
墨景泓确实放心不下温倾城,这小姑娘越长越惹眼了,他可得保护好了,一定要亲自把她接回来才放心。这些大户人家有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温倾城性子耿直,若是不小心卷入宅斗,怕是对她不利。他暗中跟在她身边也好保护她。
还有一点,那就是墨景泓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和温倾城单独多待一会儿,等温倾城看完病,他就可以直接接她走了。
温倾城乘坐的马车刚走,墨景泓就和阿隼坐车在后面遥遥跟着。一前一后到了县城的纪府。
一下车,温倾城一看这纪府修的确实气派,推开大门发现这纪府占地面积极大,园子里奇花异石,雕梁画栋的。在县城很少见到这样的大宅子,不愧是京都辞官回来的。
“夫人,你们家少夫人多大年纪了。”温倾城边走边问道。
“可不敢当温娘子的一句夫人,我是少夫人的家生奴才,夫家姓翟,温娘子,喊我翟妈妈就行。我家少夫人今年二十有五了。”
温倾城知道大齐王朝的人报名字都是报虚龄,他们是从在娘胎里的九个月开始算年纪的,实际上这位少夫人应是24周岁。听这位翟妈妈说从出嫁前就有痛经的毛病,想来病史是很久了。
两人循着曲折的回廊,走到了一个雅静的小院子,翟妈妈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们少夫人的住处了。”
一进屋就有个小丫鬟在倒茶,翟妈妈问:“少夫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