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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国跪在地上，开始疯狂磕头：“陛下！我的陛下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那时候，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啊！陛下饶命啊，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留些体面。”
李宏文淡淡说了四个字。
康定国怔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披头散发坐在床边的皇帝，有那么的一瞬间，他感觉，曾经那个年少狂妄的李宏文回来了。
年轻的皇帝，无比的疯狂！
是啊。
皇帝是老了。
但他不是死了啊。
他还是曾经的他，或者说，他就从未真的变过！
康定国全然没了之前刚到真龙殿前时候的满面红光满脸不屑，此刻的他双目含泪，嘴嘴唇颤抖，双手举起，颤颤巍巍的接过了杨森手里的那杯酒：“谢陛下赐酒。”
说完，康定国一饮而尽。
李宏文摆了摆手。
康定国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外面。
在经过赵坤乾身边的时候，康定国停了一下：“赵坤乾，我今日下场很惨，可伴君如伴虎，你给陛下挡刀，你也绝对难得善终，呵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康定国似乎是爽快了，他竟是大笑起来，大笑着大步走出了真龙殿，有了几分刚才不曾有的洒脱。
赵坤乾的嘴角动了动，没再言语。
伴君如伴虎。
这是大实话。
但他已经做好了掀桌子的准备了。
出了真龙殿之后，康定国大吼了起来：“佞臣赵坤乾，害我性命！大佞不除，我大石难安！”
吼完，他取下头盔，直直的一头撞在了真龙殿门口的红漆石柱子上。
康定国有怨气。
他不想走远。
死归死。
也叫皇帝吃不好这顿饭。
康定国的力气很大，奔着取死去的，红漆石柱子很是坚硬，这一头撞上去，竟是撞得脑袋破碎，白色浆子与血水横飞。
周围伺候的宫人。
还没有走远的银甲御林军。
驻守的兵将们。
他们都是瞪大了双眼。
有很多人，好几方的人，都是悄悄的离开原本该在的岗位，想要去将康定国死了的消息给传出去。
银甲御林军的总兵将军，这绝对不是小官儿了。
宫里的人都很清楚，宫里的任何事儿，都不是小事儿，况且，出了这等大事儿，后面的风暴，只是更大更恐怖！
赵坤乾扶额。
临死还咬我一口。
行吧。
反正也是要做大佞的。
至于康定国知道了“真凶”，知道了真想让他死的是谁，为什么还骂赵坤乾这把“刀”，那是他只能骂赵坤乾，不骂几句，出不了心头那口气。
可要是骂皇帝，那就不单单是他自己死了。
亲族都得跟着升天。
“厚葬。”
面对老心腹的死，李宏文吐出两个字来。
实际上，就算康定国死他面前一毫米的位置，也影响不了这位帝王的食欲。
作为皇帝。
李宏文杀的人。
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了。
李宏文其实可以饶康定国不死，看康定国的反应，他可能是真没想那么多。
但他不会饶。
再有功的臣子，哪怕不是存心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那也该死！
“是。”杨森答应一声。
李宏文抬头，看向赵坤乾，笑道：“坤乾，来，陪朕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