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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房梁在火焰中噼啪作响,沈轻颜唤了声万小易的名字,但是无人应答,她听见院外有人惊呼着救火而来,有心去要一桶水来披在身上去帮忙救人,却被萧凛一把拉起跃上院墙。
“你我二人的身份,不宜暴露在这里。”
男子落在别苑外,解释道。
沈轻颜惊心未定的点点头,将刚才的发现一一告知,“那火是张玉放的,他想自杀保住盒子里的秘密,说是会给张家带来灭门灾难,万小易为什么要救我这太奇怪了,对了,那个盒子呢?”
她有些语无伦次,才想起刚才被万小易丢出来时,盒子似脱手而出了,正心中懊悔之时,萧凛递上一物,“在我这。”
沈轻颜看着那纹路和颜色,正是张玉交给她的那只,但是想去接的手伸了一半忽然僵住了。
她想起张玉死前交代的话,这盒子可交给陛下,但决不能落入侯府,又觉萧凛陪她冒险一夜,不该也不能有所隐瞒。
犹豫片刻,还是道:“张玉很怕这个盒子落入侯府,殿下觉得,若是陛下知道了”
不待她说完,男子极干脆道:“父皇不会知道。鄞州战役是他最不愿意提的旧事,所以这个盒子交给侯爷保管,再合适不过。”
沈轻颜听他如此说,放下心将东西接过,怕太显眼会引人注意,又扯了块已经破烂不成样子的长衫将其裹起来跨在身上。
两人没敢停留太久,寻了个就近的驿站买了两匹快马,就直奔燕京而去了。
城门前,因谁也不想被发现了身份,于是由萧凛先入城,沈轻颜等几刻中随之,但她饿了一夜肚子早就咕咕叫不停,看见路边有个茶摊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坐过去要了两笼,准备吃完再回府,不料才喝了一碗茶,隔壁桌的男子忽然凑过来,笑问:“我以为你至少要去三日,没想到加上来去路程,才将将一日半,可是问出什么了?”
沈轻颜抬眸,险些把一口茶喷出去,萧瑾玥怎么会在这?不会是专程等自己回来吧
心道,那盒子的事可告知萧凛,但眼前之人,却是万万不敢透露半个字,恨不能将背上包裹抱在怀里怕人抢了去。
不过还是镇定下来,严肃叹气道:“不巧了,我赶过去时,张府失了一场大火,所以我什么都没查到,就回来了。”
这事虽然没发生在燕京,但张玉也是老臣,早晚会传到陛下耳朵里,此时说了也没什么大碍。
男子闻言眉梢轻跳,满脸写着不信,“不会是你放的火吧?”
沈轻颜笑:“你觉得可能吗?”
萧瑾玥摇头,“你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怕是张玉明日要指证侯府大罪,你也干不出这种事。”
沈轻颜垂眸不语。
只觉这话也不全对,若那盒子里装的真是父亲的罪证,自己这两日所为,无异于包庇同谋了,即便做不出杀人灭口的恶事,但怕的是偏之毫厘谬以千里。又想起男子曾不经意一问,若自己手里有两位哥哥的罪证,也能做到秉公无私么显然,很难
她竟不知不觉,陷入了眼前之人设下的问题中,那日,萧瑾玥真是随口一问,还是早有图谋?
想到此,沈轻颜心下一凛,男子似没注意她神色不对,指了指她后背的包裹,“那是什么?去的时候没见你带行李。”
沈轻颜抿了口茶,随口道:“带了点特产。”
萧瑾玥笑:“你还有心情买特产,都是什么,给我尝尝。”
沈轻颜没好气道:“不能吃的,给两位哥哥带的,没你的份,想要的话下次吧。”
萧瑾玥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只道:“抠门,亏本王那日为了给你赠礼,差点搬空了王府的库房。”
沈轻颜才不信,眨眼道:“原来二殿下这么穷的吗?陛下赏你的东西都花去哪了?王妃知道么?”
燕京男子花钱的地方,除了豪赌挥霍,不就是勾栏听曲么。
萧瑾玥被问得连声轻咳,忙道:“别瞎想,本王身正气清。”
沈轻颜嗤笑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阵疾行的马蹄声逼近,扬起的烟尘直呛了她一口土。
“咳咳!谁这般放肆,没看见这么多人在喝茶么!”
她气的大呼,就见萧瑾玥已经飞快的起身,冲为首的马上来客恭敬道了声:“侯爷。”
闻声,沈轻颜只觉心如死灰。
镇远侯府的书房里。
沈晁看着面前的漆黑盒子,神色冷的仿若淬了冰,蓦的抬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沈轻颜听得后背一凉。
把这两日所经历之事一一告知,也再没别的能解释的,心知一个女儿家突然失踪,父亲和哥哥这两日定急坏了,要挨罚她也认,只要侯府能无恙就好。
听天由命的一跪,沈星宇已先她一步斥道:“小妹做出这样的事,必须重罚,不仅要重罚,还要能铭记于心,永不再犯。该把女闺女训女则抄上三十遍,直到倒背如流为止,还要禁足于府邸,半年不得出去,以免再做出更荒唐的事。”
沈轻颜震惊不已。
那几本书抄三十遍?三遍她都想原地升天了,还禁足半年,岂不要憋疯了,她宁愿罚跪啊。
怎么都想不到最护着她的二哥竟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茫然扭头去看,就见沈星宇冲她一阵挤眉弄眼,才反应过来,父亲不日就要离京办差,哪有空管着自己抄书,且这个月宫宴和狩猎活动颇多,到时太后下了邀请,她如何能不去,所以禁足就是个空话。
也忙道:“轻颜甘愿领罚,并让两位哥哥亲自监督。”
说着偷拽另一位哥哥,沈星言正垂眸沉思,打了个激灵连连应道:“星言定亲自看着小妹抄书——”
音未落,沈晁打断道:“为父还未说完,你们三个倒是一个比一个话多。”
三人应声沉默,就听父亲声音轻而有力,“轻颜这次做的很好,这件事切记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说罢,款款离开了书房,留兄妹三人怔了片刻,然后一起欢呼了起来。
“父亲夸我了!他说我做的对,我没有错!”
沈轻颜简直有些得意忘形了,这比躲过惩罚还要值得开心一万倍,要知道兄妹三人在这位严父的教导下,极少有能听到这样夸赞的话。三人兴奋之余,便商量出去庆祝一番,沈星言却全程悻悻的。
沈轻颜只当三哥任职的大理寺最是繁忙,有心问他就不能歇一天,沈星言开口满是迷茫:“你们说,书本子写的太多了,会不会眼花出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