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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一切啊。
所有人却都生怕他多窥视一眼,肖想一下,难道自己就要一直退让下去,退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沈晁已经离开,萧凛的手还紧紧握在袖中,直到传话的太监前来,将人带到承乾殿。
内殿。
皇帝正坐在书案边,端着一本奏折,漫不经心的看着,萧凛一进殿,领路的太监立即退下,只留父子二人一坐一站。
“你可知错?” 皇帝未抬眸,声音极冷。
萧凛应声跪下,“儿臣这么做,是为了父皇,赐婚一事在燕京闹得沸沸扬扬,朝政该重回正轨才是。”
“你以为就你有办法!”
皇帝把折子重重拍在桌上,声音骤然抬高,“谁给你的权力,把刺史召回入京,你不要以为你在北境立了战功,就可以入朝理政,那是太子和玥儿分内的事,你想也不要想!”
闻言,萧凛梗了一下,父皇终究还是厌恶自己,就算他解决了楚唐的大患北境,永远不争不抢,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敛了眸底暗沉,缓缓道:“儿臣不敢肖想入朝理政,也没有擅自用权召刺史入京,父皇也从未给儿臣这样的权力,刺史又如何会听儿臣的话?是沈刺史近日正在燕京附近视察,儿臣只是将沈小姐的事情告知,他不愿与侯爷生了嫌隙,才急忙赶回来的。”
“花言巧语!”
皇帝听了脸上立即浮现怒色,“你一向最会狡辩,会有那么巧的事,沈刺史刚好在燕京附近,沈润任职的是锦州,离燕京有几百里远,你谎话连篇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朕真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可耻!”
“何时?”
萧凛蓦的抬眸,语气寒如淬冰,“儿臣何时谎话连篇,请父皇说出一二。”
“你!”
皇帝陡然起身,脸都涨红了,“你非要跟朕翻旧账是不是?”
萧凛毫无退意,一字一句道:“是父皇,从不敢承认当初自己错怪儿臣了。”
“逆子!” 皇帝一拍桌子,冲殿门外大喊,“王全,把朕的鞭子拿过来,朕要打死这个逆子!”
永宁坊。
成年皇子和已婚公主都会搬到这里的十王府和公主府,此时秋雨绵绵,一红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等在岐王府门前。
枣红的马车缓缓停下,女子甜甜一笑,迎到车门边,“可是大皇子回来了?”
侍卫没有回答,脸色凝重的比夜色还黑,掀开车帘扶出一奄奄一息男子,正是刚挨了一顿责罚的萧凛。
披风裹在他身上看不出伤痕,可垂下的手指正一滴滴落血如雨,柳如玉见状笑容瞬间消失,惊喊道:“这是怎么了?哪个不要命敢把大殿下伤成这样!”
侍卫应声,“柳老板别问了,能把殿下伤成这样的,还能有谁。”
说着示意柳如玉搭把手,一起把人扶进王府,侍卫帮人把衣服换了,又上了早就备了无数的外伤药膏,才让柳如玉入殿。
萧凛的寝殿简单的不像一个皇子的房子,其实整个岐王府也素净简陋,除了些兰花修竹,小池假山,再没别的装饰了。
此时男子正躺在床上,尚恢复了一丝神志,之所以伤成这样还要见女子,是因为知道柳如玉许是给他带回了个重要消息。
不过,女子在床前坐下,眼眸波光一转,却拿定主意不能轻易将消息告知于他。
“你得先告诉我,被打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侯府那小娘子赐婚的事?”
柳如玉问,眼底满是探寻意味。
萧凛喉咙一滑,咽了下才艰难道:“不是。”
柳如玉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被迷了心窍,你是什么身份,正宫皇后嫡长子,侯府嫡女的身份配你也就算了,可她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就算和离了,如何能入你的王府。”
萧凛苦笑,“我是什么身份,不过是父皇最厌恶的儿子,他今天甚至说,以我为耻。侯府的小姐嫁过人又如何,却是所有人捧在心尖的宝贝,应该是我配不上人家才是。”
柳如玉听着瞳孔巨震,抬手就是一拍,“喂!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动了娶她的心思啊!”
“咳!咳!”
萧凛被她拍的险些痛得背过气,连连咳嗽,“赶紧说正事,叶老夫人和沈玉娇的关系,你查的怎么样了?”
柳如玉眨眨眼,凑近了两分,娇声道:“事关重大,萧凛,你得告诉我陛下和朝臣为什么都这么忌惮你?你到底犯了什么大事?我得确保自己,没一脚踩进悬崖才行。”
萧凛又咳了两声,淡淡道:“也没什么。昔年母后虽为正宫,却不得父皇宠爱,椒房殿宫门紧闭,说是冷宫也不为过。母后便生出了以我争宠的心思,给我灌药生病,故意摔伤的事都没少做。可是父皇既不喜欢母后,对我又能有多少在意,这种把戏用的多了,也就没用了。
有一天,琉璃宫的宠妃把我叫去,让我给长乐宫的辰妃娘娘送几块糕点,晚上父皇去琉璃宫时,她会让其去椒房殿看母后,我为了母后不郁郁寡欢,就应了下来。
谁知,送点心这样的好事,若没有鬼,那宠妃为何不自己去?辰妃吃了糕点后,就腹痛不止,落得那一胎正是父皇千盼万盼的未来太子。
那天,若不是朝臣制止,社稷为稳皇室不能无后,我定被父皇打死了。”
柳如玉听的一惊,“一个几岁孩子,如何懂得糕点下毒,你就没叫陛下去琉璃宫盘问一番?”
萧凛道:“去了,才知那位宠妃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一口咬死我并未去过琉璃宫,而那日也确实,没有一人看见我踏入琉璃宫。她平日里一贯示人以善良贤淑,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在污蔑她,父皇也因此更不喜欢我了。”
柳如玉神色一暗,“如此说来,你真是被冤枉的好惨,只是父子二人十几年都解不开这道心结,皇后娘娘也不帮你说话?”
萧凛苦笑一声,“母后最怕的就是惹父皇生厌,又怎么会为了我去触霉头,何况,辰妃落了那一胎后,便再不能有孕,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母后除了心头大患,又喜得有孕,那一胎正是我的皇弟,当今太子,父皇大喜,两人感情缓和,而我成了二人间,唯一的芥蒂,母后根本不愿在父皇面前提起我。”
柳如玉听的入神,到这直脱口而出,“她哪是不甘不愿,分明是对你做的那些事,心里愧大于情,怕你得势了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