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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拉又问:“你什么时候装的?这车不是我出发前一天刚刚提的么……”
苏里埃尔说:“所谓的打火装置就是在底盘里塞一些垃圾而已,很简单的。至于中控面板就稍微有点复杂了,我改了很久。”
弗洛拉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问道:“所以……这车有设计缺陷和致命的安全隐患?”
苏里埃尔在火边鼓掌,敷衍道:“起诉他们一定能赚好大一笔吧,弗洛拉,你真是个天才。”
弗洛拉很无语。
她放弃了这个话题,指了指地上的瓦莱莉雅,说:“这个人要怎么办?”
苏里埃尔说:“等她醒过来吧,这回她应该会好好和我们交流了。”
苏里埃尔的表情在火光和脏污的遮掩下很难看清,但是弗洛拉可以看见她稍微抿了抿唇,好像并不高兴。
弗洛拉并不清楚车上发生了什么。
这或许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苏里埃尔还在回味刚才使用法术的感觉,控制自己的血液在他人的体内流动,从而间接地掌握对方的生命——这种行为带来的安全感,是会上瘾的。
那种亢奋的余温还没有退却,这让她感到非常烦躁。
苏里埃尔尽量平复自己焦虑的心情,很快,他们就在原地等到了从切城赶来的巡逻队伍。
巡逻队伍一般由城外驻军组成,而驻军能够放任这帮感染者到处撒野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过,这种时候只要装傻就可以了。
只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蒙混过关。
“那边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军人打扮的乌萨斯人抬起法杖,指向看上去最弱小的苏里埃尔,喊道,“你!出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弗洛拉觉得这人大概一辈子都别想知道真相了。
果不其然,苏里埃尔哭丧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从弗洛拉这个看上去很能唬人的瓦伊凡背后走出来,结结巴巴地从自己家里门口经常坐着织毛衣的老奶奶开始讲起。
弗洛拉:“……”
希菲尔:“……”
苏里埃尔描述了一个可怜的乌萨斯农村家庭供一个孩子到城市里来读大学,倾家荡产,累死一个老头子,累瞎一个老妇人,男的上工死在工地里,女的出门卖东西被暴乱的感染者打死的故事。
而作为那个大学生的妹妹,苏里埃尔一口饭都吃不上了,就搭着这些好心的哥哥姐姐的车过来,想找一找自己的哥哥。
她说得断断续续,情节简单,还有点结巴——因为她的乌萨斯语不是很好,说得不太利索。
但正是这种断断续续,在关键时刻不知道那个单词该怎么说而造成的停顿,显得她的故事更加悲惨了。
看啊,这孩子连话都说不来,肯定是一个人待了太久,没有人陪她说话造成的。
巡逻队伍里有几个年轻人都被她说得流下了眼泪。为首的军官不忍再问,就将话头抛向弗洛拉,问道:“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
很显然,在听了苏里埃尔精心编造的故事之后,军官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不少。
弗洛拉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军官问道:“那你们……”
弗洛拉硬着头皮说:“但我们的通关文书和货物都在车上,车子被感染者袭击,不知道为什么爆炸了……我们拼死逃出来,但是还是有一位伙伴受了伤。”
军官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瓦莱莉雅,露出了一个怜悯的表情,说道:“不管怎么说,先到城里休整一下吧。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弗洛拉:“……”
弗洛拉:“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