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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将最后一根麻绳搓完,递给外婆。外婆挑选了几根扎实的稻草,把麻绳捆绑起来,季致远把那捆沉甸甸的麻绳扛在了肩上,堆在了院子里的槐树下。
“小远,吃饭啦!”
王雪梅端着一碗色泽金黄的蛋炒饭,递给季致远,自己则吃着一碗白饭配咸菜。
季致远接过香味四溢的蛋炒饭,用筷子对着王雪梅的碗里拨弄着。
“哎呀!远儿啊!你要考大学,要多吃鸡蛋补充营养。不用管妈!妈又不念书!”
王雪梅急忙把季致远匀给她的蛋炒饭给匀回去。
“我吃不了这么多。”
季致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将碗拿开,走到厨房去了。
“远儿长大了!还知道心疼妈了!”
王雪梅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厨房里,外婆正在煮面,灶台上放着一瓶用蓝布包裹起来的香油瓶,季致远一看便知,这是外婆特意准备的。
季致远去灶台上拿了一个空碗,把自己碗里的蛋炒饭平均分成了三小碗,拿了其中一小碗递给旁边的南星。
南星正等在外婆给她做麻油拌面,在学校的时候就老想念外婆这晚面了。
“边吃边等。”
季致远将干净的筷子插入碗中,递给南星。
“你吃吧,这是舅妈给你的。”
“我吃拌面就行。”南星推脱。
来季家村的十年,家里有了好吃好喝的,从来都不属于南星。
可是季致远都会将自己那份匀给她。
“别怪我妈,摊上我爸,她也不容易。”
季致远牵起南星的手,把碗放在她的手掌心里。
“星儿,先吃几口垫垫肚子,面还要等上一会儿。”
围着蓝布围裙的外婆,用长长的木筷子搅动锅里翻腾的面条,水汽在她的鬓边升腾。
“我不怨舅妈。”
南星也不好再推脱,转身拿了一把银勺,挖了一口蛋炒饭,送到外婆嘴边。
“外婆,啊!张嘴,你先吃。”
南星哄小孩似的说道。
“外婆煮面呢!你先吃!”
老人有点害羞,把头别了别。
“外婆不吃,星儿也不吃。”
南星故意嘟着嘴巴。
“奶奶不吃,远儿也不吃。”
季致远学着南星的样子,可是表情实在有些僵硬,反倒显得局促可爱。
“好!好!好!”
“我吃!”
听到外婆这么讲,南星连忙喂了一口蛋炒饭到外婆嘴里。蛋炒饭鲜香,弥漫在老人的口中,老人眼眶发热,赶紧转身用筷子挑动着锅里的面条,接着升腾的水汽掩住了老人眼眶里的晶莹。
南星和季致远坐在厨房的门槛上,两人端着小碗的蛋炒饭,一口口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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