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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说:“我没事,您知道星星的情况了吗?”
“知道。”她握住了我的手腕,这次对我的态度比上次好很多,甚至有点温柔:“别担心,她已经转去我那边了。”
“一定要优先救她,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说:“医生告诉我,说情况很严重,她需要治疗。何况她死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是被强暴的。”
她一愣,问:“你都知道点什么?”
“您都知道点什么?”我问:“星星的事您完全不知情吗?’
“不知情,只是音音突然叫我来,也说让我救星星,给她流产。”她说:“还说不清楚地来问你。我到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繁盛说她和林准易订婚了,最近感情很稳定,怎么还有强暴?”
“就是林准易。”事已至此,我才不要替他家瞒着,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也不知繁音和繁老头是怎么跟她说的,但能看得出她很震惊,而且在竭力压抑着这种震惊。
等我全说完,她才开了口,说:“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将来都由我来安排。”
我不想听这种话,忙重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逼她和林准易在一起就是在要她的命。韩夫人,您先生一直为人权奔走,星星就是最需要人权的。”
“我知道。”她说:“被担心,她以后就留在我们家,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今后如果再有类似的事,你不要问音音的意见,直接告诉我。”
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总感觉韩夫人虽然比较功利,可韩先生人挺好。何况这世上总不会人人都像繁家人一样没人性吧?他们毕竟是有力量的,虽然我依然不安。
这时,韩夫人又问:“你的腿怎么这样了?脸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您知道,我失踪了一阵子吗?”
她摇了摇头,“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小声说:“我想跟繁音离婚。”
她一愣,问:“怎么了?”她皱起眉头,说:“看样子你们有很多事瞒着我。”
“我脸上是被他打的。”我说:“抽了我三个耳光,打得我脑震荡,到现在都觉得左耳嗡嗡作响。他还掐我的脖子,当时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了。我的腿都断了,但他还强暴我。他以前写过保证书,但还是又打我了。而且第二人格也很暴力,之前把我从楼梯上拖下去,您看,我额头上还有疤。”
她愣了好久,没说话。
我说:“您还记得我上次跟您吵架吧?那时距离第二人格打完我不久,我承认我那时就有点想离婚了,所以已经把孩子接到了我爸爸身边。如果您能保证孩子在您身边,不受到伤害,我也可以送到您这边。但我想尽量自己带着。”
她还是没说话。
我的心有点凉了,问:“您以前说,如果我想离婚,您会帮我。您现在不愿意帮我了吗?我不会在法庭上乱说,只希望您能说服繁音,让他答应跟我离婚,我们可以套好话,只要离掉就好,我一分钱都不要。”
她这才开了口,说:“这些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早点还以为还能跟他走下去。”我擦着眼泪说:“可是不行了,我对他完全绝望了。”
她看上去有点慌了,看来这些事她半点都不知情,问:“那你的腿也是音音打的吗?”
如果我说了自己出走到蒲蓝那边,搞不好韩夫人就不这么同情我,转而觉得我有作风问题了。但我也不想点头,免得将来万一揭穿,我要说不清,便不停地哭,暗示她。
果然,她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他可真是疯了!”
“韩夫人。”我忙说:“他现在还不停地威胁我,我不敢离婚。求您救救我……”
她立刻搂住我的肩膀说:“你放心,你这就跟我走,我给你安排律师。孩子都归你,财产如果他不给你分,我就补给你。”
这次我是真的喜极而泣了,不由流了更多的眼泪。
真的,如果不是韩夫人对星星的事是这个态度,我完全没想到求她是一条路。
如果不是对繁音绝望,我也完全没想这样告状。
她搂住了我,用手帮我擦眼泪,温柔地说:“别哭了,你该早告诉我的……也怪我没有提前想到。他可真是疯了。”
我说:“我没有家,所以总想跟他好好过下去,可他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打我,拿我发泄。他们还总说我不能生儿子什么的。我总觉得他好可怜,他有病,可他一次都没有想过我……”
她没说话,用手掌抚着我腿上的石膏。我脸上的伤已经快好了,因此看起来并不触目惊心。腿就不一样了,沉重的石膏还打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因为用药而十分丑陋。何况骨头都断了,我不知她脑海里为这个伤口脑补了怎样的画面,但它必定是令她万分诧异的。
我也不觉得自己这样算是昧着良心,繁音已经对我昧了太多良心。
“傻孩子。”她再抬头时,眼睛已经红了,说:“他再可怜也不能这么对你……居然把你的腿打断了,这真是……”她擦了一把脸,几秒钟没说话,待她自己冷静些后,才扶着我说:“你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了,这就跟我走,一切都有我。如果他敢不听话,我就让他进精神病院。”
我说:“不要那样对他,我只是想离婚。我也知道他只是有病,他可以慢慢治。我不希望孩子们觉得爸爸丢脸。”
“我有安排。”她扶我起来,说:“咱们先走,音音快回来了。”
我擦着眼泪点头,在她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心里既喜悦又无奈。无奈的是,最终促成韩夫人帮我的,是那个不是繁音造成的伤口。
而喜悦也没有撑多久,就在走到门口时,我清晰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头,像看戏似的望着我,满脸地奚落:“演得不错。”他一边说,一边笑,一边伸出双手,轻轻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