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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轻点，别吵醒别人。”
“？！”
就这样，安玥被老人蹑手蹑脚地带回了一间小矮屋。
老人摸索着点起了蜡烛，那只蜡烛只有小半指高，快要用尽了。
火苗微弱细小，晃晃悠悠。
老人将蜡烛放到了地上，屋子就更暗了。
“这样就好了。”老人自言自语道，显然他知道如果将蜡烛放得更高，那就会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容易被人看到。
老人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身后是几个箱子排成的床，安玥坐在老人对面的一个纸箱上。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玥虽然不确定，但老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外面很吵。之前，我睡不着在门外走走的时候，看到你小跑着过来。我猜你遇到了麻烦。”老人搓了搓手，“我知道，那天我说没有什么后果，唐小姐一定很失望。”
“……没什么。”安玥的心神紧绷着，她不知道老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这时候赵默舟带人进来，她可就难逃了。
“唐小姐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烛光下老人佝偻着背，低头望着地面。
安玥不可置信地望向老人，“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这个世界上，理想主义的人始终过得艰难。曾经我也是一名大学教授，末世来临时，秉持着想要救助更多人的心愿，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人们。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老人停下，突然笑了，“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后悔了，仅仅是因为我放弃了。看到你，看到这里的基地，我觉得你能比我做得更好，但绝对不是在这里。”
“什么意思？难道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的地方？”安玥不认为其他的地基能比这里好多少，弱肉强食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眼前的老人却说有更适合她的地方来发挥她的理念……
“确实有。在来这个基地之前，我曾经在另外一个基地待过一段时间。只是因为听到这里的待遇更好，所以我才跟着几个学生一起过来。”老人弯腰在地上用手指勾画起来，“从这里往东北方向，离这里600公里外有一个基地，基地叫洛肯。他们那无所谓异能者或普通人，只要能有贡献，就会一视同仁。”
“你离开那里仅仅是因为我们这里待遇更好？按照你说的，洛肯基地待遇不好，我为什么要去那边？有什么值得我去？”安玥不明白。
“那边需要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和异能者。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在那边，活不了多久。”老人没有不悦，反而很平静。
“这是另一种残酷。不适合我。”安玥不认为老人的推荐是一个好的地方。
“你能改变那里，赋予他们更好的制度。”老人抬起头，眼里闪着热忱的光。
“也许改造成第二个晨宇呢？”晨宇是这个基地的名字，唐安玥曾经赋予的希望。
“试一试又何妨呢？你毕竟还年轻。”
“……”安玥觉得这老家伙是在算计自己，自己失望了、自己年老了，就让别人去做。说好听叫继承衣钵，说难听叫强加意愿。
“我可以把我的那辆车给你，里面还有点油，可以离开基地。”老人自顾自地说，“这也算是报答你那天给我解围。”
安玥盯着那摇摇欲坠的烛火，思忖着老人的话。
她可以得到那辆车，但未必要去洛肯。事实上，还有一个基地值得她去，原主的师兄在那边。
那个基地在晨宇的西北方向，名叫振兴。
很早之前，原主的师兄就希望她能去，但原主为了赵默舟和这个基地婉拒了。